匪勾结,那土匪、马贼是越剿越多,迫不得已,只好以匪治匪,这张作霖、冯德麟就是那时候招安过来的,每人手下几千人马,东征西讨了几年,好歹是灭了大股匪帮,这张、冯二人也摇身一变,成了巡防营的统领了。可是土匪就是土匪,换了身狗皮,那还是土匪!”
“嘘!小声点!现在共和了,袁大总统封了张作霖、冯德麟每人一个师长,现在,你得叫人家张师长、冯师长。”
“张师长、冯师长?一瞧你就没在奉天呆过。这‘师长’是外人叫的,人家队伍里头可是叫着‘张大帅’、‘冯大帅’呢。”
“大帅?也不嫌寒碜。好好的不在东三省做土霸王,到南边来做什么?”
“做什么?做炮灰呗。现在南边的革命党搞了个‘联合阵线’,号称党员数百万,军队数十万,兵强马壮,要跟袁宫保争天下呢,北洋军兵不够,就把张作霖、冯德麟的队伍给调过来了,指望着这帮绿林好汉跟那帮革命党死磕呢。”
“莫谈国事,莫谈国是。喝酒,喝酒。”
到北站打听消息的货主们赶回了南站,在货栈一条街的酒铺里聚在一起嘀咕,一边喝着高粱酒,一边谈论着南北局势,货栈外头是风沙漫天,货栈里头却是酒香四溢,如今这年头,借酒浇愁的人可不在少数。
觥筹交错中,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走进了货栈一条街,大热的天,却是衣帽整齐,在漫天黄尘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这两个洋人一个叫司戴德,一个叫马文,都是美国人,前者是美国驻奉天总领事,后者是他的助手兼翻译。
“知道么,马文,这间酒店让我想起了堪萨斯的乡村酒馆。”
司戴德在一间酒铺前驻足,仰起头眯着眼,在那招牌上逡巡着目光。
马文抬起头,看着招牌说道:“除了里头都聚集着酒鬼之外,我看不出这里与美国酒馆有什么相同之处。先生,现在离发车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建议我们进去坐一坐,或许他们这里有啤酒,我们可以带一些回车厢,让那帮闷闷不乐的公使馆政客开心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铺,不过这里并没有啤酒,所以两人只好点了两杯茶,看着碟子上的那几块中国式糕点发愣。
“马文,我记得我点得是糕点。”
司戴德用手指捏起一只小包子,好奇的看了眼马文。
“先生,这里只有这种‘糕点’,而且,中国式传统糕点基本上就是这种东西。”马文眨了眨眼。
“马文,你的中国话说得不错,可是关于中国的传统文化了解得很有限,中国北方糕点和南方糕点是不一样的,这就好象是中国的南方人和北方人一样,他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司戴德将小包子放回了碟子里,端起茶杯,但却没碰嘴唇,开始发表他的见解。
“中国的北方人粗豪,而中国的南方人细腻,所以,他们做出来的糕点也完全不一样,北方糕点讲究实惠,只要能吃饱就行,而南方糕点讲究好看,而且为了追究细腻,不惜舍弃一些实用『性』。就拿这个包子来说,让北方来做,有面有馅就行了,但是南方人或许还会在花纹上做些手脚,而且还会给这只包子起一个非常别致的名字。”
对于司戴德的见解,马文并不同意。
“先生,据我所知,中国北方的饮食文化也是一门学问,就拿满洲王朝来说,虽然他们的皇帝是正宗的中国北方人,可是他们吃的食物也是很有讲究的,据参加过宫廷宴会的外交官说,满洲王朝的皇宫里有许多精致得让人不忍下咽的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