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周鸿勋,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论兵他们不及共和军多,论枪他们不及共和军利,又有什么资格跟共和军争?再加上一个“川南镇守使”田振邦从中使坏,共和军没把他们这些地头蛇消灭已经是高抬贵手了。
说起田振邦,那也是个人物,重庆举义,他算是为共和军的西征大业立下大功,为了酬功,总司令保举他做了“川南镇守使”,将叙州、泸州、宁远、叙永这三府一厅的川南地盘划给了他田某人管辖,这块地盘也就成了他田某人的禁脔,虽说与总司令约定在先,盐税、盐业轮不到他田振邦揩油,可这些地方的田赋、厘金却都归田振邦打理,如此财源,田振邦怎肯甘心让他人分润?为了实现“川南王”的理想,下滥『药』、使坏水、进谗言,什么手段田振邦都试过了,如果不是有总司令的严令,恐怕田振邦早就与那帮地头蛇开战了。
田镇守使打得是什么主意,赵北心里一清二楚,田振邦是想做实实在在的“川南王”啊,但总司令偏偏不想让他得逞。
平衡,一切为了平衡!为政之道就讲究这“平衡”二字,现在就灭了田振邦,无益于赵北的信誉,但如果帮着田振邦灭了王子骧、周鸿勋等人,却也无助于牵制田振邦,所以嘛,这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和稀泥,让这帮地头蛇互相牵制、互相监视,如此,方可保证共和军在川南的话语权。所以,此次“盐政善后会议”并不仅仅是为了盐政改革,而且也是为了安排这些地头蛇的出路,平衡他们的势力,为总司令主政全川保驾护航。
田振邦要做实实在在的川南王,王子骧、周鸿勋也要在这川南一带刮刮地皮,双方立场都很坚决,利益面前谁肯退让?要想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得总司令一锤定音。
如果从赵北抵达富顺县那一天算起,这位总司令已经在本埠呆了整整两天半,可在这两天半的时间里,富顺盐商和军政要员没有一个人看见过这位共和军的首脑人物,就连精心准备的接风宴也是蓝天蔚、傅华封代为出席的,谁也不知道赵总司令到那里去了,可偏偏从镇守使田振邦的嘴里传出风声,说是共和军方面打算整顿盐政,刷新盐业。
可具体怎么整顿、怎么刷新,却没一个人知道,蓝天蔚、傅华封都是守口如瓶,田振邦刚刚从成都赶到富顺,而且一介武夫,除了银子什么也不懂,结果这两天下来,所有的盐商无论产业大小,均是战战兢兢,现在都知道已经改朝换代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坐江山的换了人,连大臣都能换,何况小小盐商?
盐商,中国古代商人中的翘楚,凭借着特殊地位不仅为自己攫取了大量财富,同时也与官场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想扳倒一个盐商,那需要动用足够的力量。盐政,不是那么容易整顿的,至少在承平年间如此。
前清时候的盐政讲究八个字:裕课、恤商、利民、杜私。裕课,是指最大限度榨取盐税,充裕国库;恤商,是指减轻盐商负担,避免涸泽而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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