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看着青年满身狼藉的样子,心头哽了哽,张嘴欲开口,却被他轻轻的拉了下手。
“我没事,王姨,你去帮忙吧。”
“可你这……”
“你是死了吗?怎么还不过来!你还想不想干了?”
最后她还是默默放下沈娇的手,低头匆匆嘱咐几句,“哪里痛就用凉水冲哪里,要是没有人带你去医院,你等着,姨待会儿带你去,或者你打电话叫救护车。”
沈娇不说话。
王姨抬头,抹了把眼泪,出了厨房。
一时间,厨房里只有水流动的声音。
沈娇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背。水流拍打在上面激起密密麻麻的细小水沫,水沫散开后,露出下面通红的手背,上面的水泡几乎有黄豆大小,鼓鼓的,像一粒细小的珍珠。
他伸手按了按,痛到麻木之后,手背上没有任何感觉。
要是把水泡戳破了会怎么样?
细小的珍珠爆开,露出底下的血肉,被水流冲刷,再引起新一轮的疼痛。
然后那层皮便皱巴巴的贴在上面,被无情的撕掉,结痂,再撕掉,最后会变成一块丑陋的伤疤。
就像他这个人,是丑陋的,结痂的,一点点腐烂掉的……
可就在他的手碰到水泡的时候,厨房里多了一个人。
季成眠看见他这副样子,有些不忍的别过眼。
“小娇,爸带你去医院。”
按在水泡上的指尖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
“还好手背上的伤及时用凉水降温处理了一下,至于其它地方,被衣服盖着,没那么严重。”
年轻的护士蹲在地上,用棉签小心翼翼的给那双手上药。稍一抬头,便对上青年精致得过分的眉眼,只是那张脸上顶着一个不和谐的手掌印。
她知道这种烫伤其实是很疼的,可在她上药的过程里,青年只是安安静静的垂着眼睛,一声都不吭。
像一个摆放在橱柜里的洋娃娃,精致,却没有生气。
她看了一眼沈娇,最后把目光落在季成眠身上,“你是他的家长吗?”
季成眠点了点头,“我是他爸爸。”
“你们做家长的怎么回事?对方明明腿脚不方便,那么烫的汤怎么撒到他身上的?”
“这……”季成眠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家里的孩子打闹,就……不小心洒到他身上了。”
刚毕业的小护士身上还带着没有被社会打磨平滑的尖刺,闻言瞪了他一眼,“怎么?他脸上的巴掌印也是在打闹的时候不小心甩上去的吗?那你家孩子手头可真准,正正的朝着人家怀里打翻呢。”
“你知不知道,这汤要是往上洒几分,他的脸就毁了。”
季成眠支支吾吾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护士将手里的药放到沈娇怀里,声音不由得轻柔了好几个度,“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医生说,而且现在是文明社会,有问题也可以找警察。”
季成眠闻言有些紧张的拉着轮椅,把沈娇往他那边带了带,“我们能有什么困难?都说了只是不小心。”
他看着沈娇,眼底带上哀求,“药已经开好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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