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个办法,但孩子他必然是会当亲徒孙疼的。
“师父,我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既是我的孩子,我会认下。”方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师父的提议。
她发愁的是她平日里连花草都养不活,不是忘记浇水,就是疏于打理,隔壁苏明画的院落里种满了灵植和灵草,她的院子里如今只种着俩盆仙人掌。
这俩活蹦乱跳的娃要怎么养?
阿圆闲不下来,方才的橘子都分完了,她没吃够,从果盘里又拿了一只滚圆的桔子,跑去谢听跟前塞在他手里,让他给剥。
男人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橙红的橘子皮的衬得手指修长冷白,剥好的橘子被一分为二,给方正的那半个还贴心地去掉了上面的白丝。
他对众人的谈论并不关心,好似什么都比不得给他俩个娃剥橘子更重要。
倒是在她拒绝了师父的提议后,似是抬眸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凡人应该挺会带娃的,方遥心想。
方圆靠着爹爹的膝盖,心满意足地吃着手里汁水丰沛的橘子瓣。魔宫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这么好吃新鲜的水果。
方正没有妹妹那么贪吃,吃了两口后,把剩下的橘子瓣都给了妹妹,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有些累了。
见方遥并非为名声而忧心,虞望丘道:“既如此,先安排他们在你那儿住下罢。”
方遥面色僵硬了一瞬,忙道:“师父,凌云峰顶,尚有一处空闲的院落……”
虞望丘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淡笑着点头:“那处也行,离你的院落不远。”
话音刚落,一道不合时宜的身影闯入了大殿。
“参见掌门。”
辛子柏拖着满是鞭伤的身子,连发梢都被雷电之力电得焦黄卷曲,一瘸一拐地坚持行礼,看起来甚是凄惨。
虞望丘见他形容惨淡,问:“子柏,你身上的鞭伤是怎么回事?”
辛子柏知道自己若说是因赌钱被罚,少不得又要挨顿骂,于是以退为进,诚恳道:“弟子触犯宗规,被大师姐惩处,弟子不敢有怨言。”
耿长老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宗中若无长老坐镇,掌门亲传可代为掌罚,他深知自己徒弟的德行,猜也猜到大概是趁着宗里长辈们不在,赌瘾犯了。
虞望丘唔了一声,点头:“那你不好好回去养着,来执事堂是有何事?”
辛子柏状似犹豫地说:“弟子方才在悬壶殿,听到了些关于大师姐的不好的传言,是以想来此禀告掌门,但见——”
他的目光落在方正、方圆身上,眼底闪过果然如此的暗喜,脸上又装出担忧之色:“莫非那些话并非传言?”
虞望丘皱眉:“我们才在这坐一会儿的功夫,外面风声竟传得这么快?”
他们虽一直在执事堂里没出去,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谢听领着两娃叩山门的时候,山下有许多弟子都看见了,后来方遥被守拙以耿长老的名义叫走时,悬壶殿门口更是聚了不少弟子。
大家对一对口信,稍一联想,便能将事情还原得七七八八。
“罢了,”虞望丘挥了下袖子,“这俩孩子确是你大师姐流落凡间的孩子,如今已认祖归宗,你以后再遇见那些传闲话的弟子,便叫他们多分点心思在修炼上,不要乱嚼舌根了。”
辛子柏有点懵。
这事情的发展不对啊,按理说出了这档子事,掌门不是应该大怒,斥责方遥行止不检、败坏宗门名声,怎么如此轻飘飘地就算了?
这机会难得,要是轻轻揭过,下次再想抓方遥的错处可没那么容易了。
辛子柏当下硬着头皮道:“大师姐向来公私分明,又爱拿宗规说事,而她如今与凡人苟且,生下子嗣,如此败坏我宗名声,这事就没个说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