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这话下一句要接“免得动了胎气”。
燕奕歌抬手用自己的手指给他梳理头发,又和自己共脑:“我没说。”
易淮确实体弱多病,手抬久了也酸,故而他由着另一个自己给自己打理这头恼人的长发:“你想了。”
确实。
无法反驳。
燕奕歌明智地选择闭嘴。
他的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仔细而又小心地梳理下来,目光却不自觉地分了大半在易淮的颈侧还有耳朵以及侧脸上。
他自己长得很好看,毕竟从小到大,他对自己这具身体唯一满意的,也就只有脸了。
他从前是很厌烦自己过于娇嫩的肌肤的。
但现在……
燕奕歌忽然意识到为何会有人吹捧“肤如凝脂肌如雪”。
就是身体再好些、健康,就好了。
因为怕扯疼易淮,他动作很轻,但也正是因为太过轻柔,他指腹上的茧蹭到易淮的头皮,或者不小心掠过易淮的耳尖时,才叫易淮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好像有点痒。
等到帮易淮梳理好头发后,燕奕歌又帮他把头发抓起。
粗粝滚烫的手指扫过,易淮不自觉地绷了绷。
一只手不方便动作,燕奕歌便将那青灰色的发带叼在了唇齿间,用两只手将这一头如墨色丝绸般的头发拢起,抓在了头顶。
他将被咬得濡湿了一点的发带拿起,仔细地给易淮绑了个高马尾。
同款发型。
因为易淮只会这一个。
燕奕歌给易淮扎完头发后,易淮才半软下去。
他小心摸了摸自己脑袋上易散的马尾,不得不感慨:“其实世上多一个自己挺好。”
燕奕歌嗯了声:“你要健康就更好了。”
易淮轻哼:“我现在也挺健康的,你用内力在我经脉里推了一个周天后,我现在感觉我已经好了,能打一头牛。”
说着,易淮就要站起来蹦两下,告诉另一个自己,他现在确实很好。
然而因为燕奕歌压着他的衣袍,易淮又起猛了,他站起身的一刹那,就被衣服背刺。
易淮直接砸进了燕奕歌的怀里,脑袋磕在他的肩膀上,为了稳固身形,手也是压在了燕奕歌的腿上。
这一砸,易淮甚至觉得自己有点眼冒金星,第一个念头不是尴尬,而是——
淦。
自己在游戏里这具身体练得是否有些太好。
燕奕歌在易淮往下倒时,就手疾眼快地先一步扶住了他,只是距离就这么点,易淮的手还是撑到了他身上。
他很明显地一绷,那双漆黑的桃花眼,眸色都深了几分。
好在易淮抬手也快。
他借着燕奕歌的力,微微支起来一点,揉揉自己撞红了的额头:“你压着我衣服了。”
燕奕歌没有第一时间挪位,只是瞧着近在咫尺,就连说话时都会落下气息与他交换的易淮,慢慢松开了手,人也挪了挪。
燕奕歌说不出自己心头那一霎那升起的情绪念头究竟是什么,毕竟一闪而过,他都没有捕捉到。
他撇开视线,语调淡淡:“就这还打头牛?”
易淮:“?怎么还瞧不起自己呢。”
他嘀咕:“你得了好身体就嫌弃自己从前的身体了是吧。”
燕奕歌抬眸:“你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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