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放心吧,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再有谁问,你们都是河东来逃的难民,切莫再提那曾经的黄巾旧事了!”
黄巾众们纷纷感恩戴德,大礼道谢......
没有的事儿!
他们每個人脸上挂着仍然是麻木的神情,是对命运的认命,间或还有一丝解脱。
只因他们仍然没有自己的土地,甚至未来还要上交70%的佃租。
不过虽然如此,但他们也已相当满足,所以虽然表情淡漠,但却也绝不会再去动反抗的念头。
等等,没地还要交70%佃租,就这还能满足?他们莫不是脑袋坏掉了?
这还真不是。
正所谓苛政猛于虎啊,这天下虽自后汉光武中兴以来,田税重回三十税一。
但正所谓东头缺了西头补,朝廷轻田税的同时丁税(人头税)名目却种类繁多。
小儿七岁时便要开始纳每年二十三钱的口赋。
待到成年后除了常规人人要交一年百二十钱的算赋外,男子还要再缴纳钱三百是为更赋,以及男女都要上交皇帝私用的六十三钱献费。
这还是仅是中央朝廷的正赋,其他数之不尽的地方摊派杂费,其力度多寡就全看当地官吏的刮地水平了。
在这等一番层层搜刮下去,平头百姓的五口之家,普通年景纵有百亩之田,一家也仅能够混个温饱,若是糟个灾,有个病什么的,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然而仿佛天亡炎汉似的,越是这天灾人祸,疫情横行的年景,朝廷却还不停不休的加派。
本来桓帝时就已在原有田赋上多加了10钱,而今陛下不但不予取消,反而又在数年前,以洛阳火灾,南宫被毁为由,再苦一苦百姓,于已有基础上又再加派了每亩10钱!
真是夺命连环锁,一招招的紧箍咒念下去,百姓们兜里还能有钱吗?这日子还过得下吗?这还不反他娘的?
不,只能说华夏的儿女们太良善了,但凡还能混口饭吃,哪怕卖儿卖女,只要能坚持下去,也没几个愿意做那提刀造反之事。
而真正逼他们走上绝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贪官污吏们恣意妄为的摊派徭役之苦。
是的,本来朝廷制度上规定的每人一年仅一月的徭役,因为一项特殊的规则,使得大量百姓一年到头几乎无时无刻的不在服役,沦为地方官吏的家奴私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