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深以为然。
萧玄岭很受伤地牵住晏画的手,委屈道:“琴琴。”
这个魂魄毕竟不完整,神智也不清,不仅对他们的身份毫无怀疑,甚至很自然地接受了晏画,根本没有考虑过覃妃和以前性格不一样的问题。
对此,晏画如此评价,“他的妃子多的能打十桌叶子牌,他不是没考虑过,而是根本记不住。”
但晏画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妃子,只能安抚他,“陛下跟他不同,陛下用这种是气派,他用这个是不伦不类,陛下怎么样我都觉得好看。”
萧玄岭满意了,露出个笑,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朕最喜欢琴琴了。”
还没起身,萧玄岭忽然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一回头,瞧见玄衣的妖君在盯着他。
萧玄岭眨了眨眼睛,“你也在这啊?这不是送朕回去的船吗?”
闻昼挂上一贯半真半假的笑容,“我改主意了。”
晏画警惕起来,“你改什么主意?”
他理所当然地说:“我也要去淮都。”
“不行!”
“好啊!”
晏画和萧玄岭几乎同时开口。晏画恼道:“你去做什么?”
闻昼向萧玄岭抬了抬下巴,“我们之间还有交易没有完成?”
“什么交易?”
“你不会以为真的是我那么无聊,把他从人间带回来吧?”闻昼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扇子扇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是他有求于我。”
晏画大怒,一把揪住萧玄岭,“你拿了他什么?还给他,然后把他踢下去!”
萧玄岭努力地想了想,很实诚地回答,“不记得了。”
一缕魂魄,不能要求太多。
这边晏画在生气,而船已经沿江开始行驶,两岸青山如缀,江河澹澹,雾气散去,曦光柔煦地照拂在船末的甲班上,清净无人。
谢拂池静静看着这副景象,半晌闭上眼睛,淮都……
如今那个地方,叫淮都吗?八百年前,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那个地方依稀叫做永宁,蜀国永宁。
那是一位女帝的国都,也是她蜀国灭亡前的称呼,八百年的斗转星移,除了那座皇宫,应该不会再留下关于蜀国的痕迹了吧。
“谢拂池。”
背后忽有清冷嗓音响起,将谢拂池从一些遥远的回忆里惊醒,她一口气差点呛住,回眸一笑,“倒是巧,你也来这里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