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份,我拿这笔钱天经地义!”
午后的天灰蒙蒙的,一丝阳光都没有,乌云阴沉沉的压下来,风雨欲来。
南婳静静听着,女人尖锐刺耳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仿佛能刺穿她的耳膜,她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些,葛秋华还在气头上,厉声说:“南婳,这话是不是你奶奶教你说的?!”
“她都老糊涂了,人都认不清,居然还惦记这笔钱呢?替我转告她,让她别做梦了,钱我已经用来买房了,她想要钱,一分没有!”
“南屿的事我还没跟她算账呢,她想要钱是吧?等她死了,我烧给她。”
说完,葛秋华直接挂断了电话,等南婳再打过去,号码已经被对方拉进了黑名单。
南婳坐在教学楼后方的一处长椅上,路旁的银杏叶全黄了,风吹过,似枯萎的蝴蝶簌簌落在南婳肩头。
初中时,南婳父母健在,家庭也算圆满,可南父车祸去世后,这一切都变了。
法院将收到的赔偿金平等地分给家里的每一位成员,因为葛秋华有了新家庭,南婳和弟弟则由奶奶抚养,两人分到的赔偿金自然由奶奶这个监护人管理。
老太太从不吝啬对南婳的教育,她喜欢音乐,就用这些钱给南婳报钢琴培训班,竭尽自己所能,希望自己的孙女未来能够出人头地。
只是后来出现的变故,让葛秋华和南婳的奶奶因为这笔赔偿金而决裂。
葛秋华取走了奶奶卡中全部的赔偿金,以至于南婳的大学学费都成了问题,所以她勤工俭学,不得不去做各种各样的兼职,而南婳每次提起赔偿金,葛秋华都会恼羞成怒。
她愿意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备至,也同样忍心看南婳过着比同龄人更辛苦的生活,不断为金钱奔波。
南婳坐在原地许久,静若雕塑,等调整好负面情绪,她再次打开手机通讯录。
近期通讯记录里,孙院长的联系方式和那条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紧紧挨在一起。
两种选择,像是命运的暗示。
南婳垂下眼,目光顿了顿,还是决定将电话打给孙院长,希望对方能再通融她几天。
南婳在心中默默打着草稿,斟酌待会该如何开口,就在这时,一通陌生来电忽然从屏幕中弹出,传来的震动在南婳掌心嗡嗡作响。
随着手机的震动声,南婳盯着屏幕中的号码,不由得屏息,心脏也跟着咯噔一跳。
1秒
2秒
3秒
南婳接通电话,修长纤细的手指紧握着手机,手背淡青色的血管明晰,被风吹得没什么血色,只剩凉意。
“你好,哪位?”她问。
听着女孩温软陌生的询问,坐在黑色轿车中的男人抬眸望向窗外那一片片压低的乌云,梁闻序眉骨轻抬,意外又觉得不意外,语速不急不缓:“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男人的声线熟悉慵懒,含着漫不经心的淡笑。
南婳抿唇,心跳在这一声含笑的询问中逐渐加速,她抬手拂去落在裙摆上枯黄的落叶,语气礼貌疏离:“梁先生。”
听到这句意图拉开两人距离的“梁先生”,梁闻序眉眼温和,嘴角噙着笑:“来你们学校办点事,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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