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很快熬好了,谢浣儿端着那碗药,进了城阳王的寝殿。
房内是浓重的药味,充盈在鼻间,叫人心中不免发紧。
她父王应该是健谈的、善战的、精神十足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死气沉沉。
守在床榻边的侍从见状急忙直起身请安,谢浣儿示意对方退下。
尾随而至的魏明轩帮忙把昏睡中的城阳王扶起来,这位曾经叱咤沙场的将军仅着中衣,衣襟微微敞开,近来急速消瘦,目之所及处已经可见肋骨。
见此情景,谢浣儿登时背过头去,眼眶内有泪盈于睫。
魏明轩也跟着眼眶发酸,他这十余日陪着谢浣儿伺候城阳王,也是百感交集。
“先别哭了,趁热把药给岳父喂下去吧。”
谢浣儿一手端着碗,一手抹了把通红的眼睛,冲着魏明轩点点头。
她小心翼翼一勺一勺将药汁喂进父王嘴里,有些药汁顺着唇角留下,魏明轩贴心地用帕子帮忙擦拭干净。
就这样喂完了整整一碗药。
魏明轩小心翼翼将人放下,小夫妻俩就杵在床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
“你说人怎么还不醒?”
魏明轩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了想。
“估计这药喝到肚子里需要一段时间消化,解毒也需要一段时间,差不多明早起来再看,人也就醒了。”
谢浣儿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这种节骨眼儿上,谁能等到明早才怪呢。
魏明轩也觉这话有些不靠谱,于是将一旁的贵妃榻挪过来,示意谢浣儿坐上去。
“那咱俩就在这儿等,不管什么时辰醒,第一眼都要让岳父大人看到旁边有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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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阳王:不用跟我搞这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魏明轩【无辜脸】:可我这话不是说给你听的啊。
谢浣儿:你悠着点儿气他,别刚把人救过来,再气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