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帝登基的第一个中秋节,免了全年赋税,百姓还没到年底就送了一大口气,无比奔走相告,无纷纷称颂。
所以这个节日坊间也过得分外隆重。
家境差不多的,干脆把墙壁天棚重新都糊了一遍。
家里条件一般的,也买了瓜果糕饼,等着这一日祭月。
街上铺子大多早早关了,众人都赶回家一家老小团聚。
朝堂之上几家夫人回去商量了一下,干脆凑份子在城里放起了烟火,一是给新帝新后添彩,二是藉由这个机会也热闹热闹。
但见天色刚一擦黑,烟火便此起彼伏升起,每半个时辰换一轮,登时映亮了半个都城的天空。
陆夭一路从长乐宫回到未央宫,见城墙之外烟花绚烂,再加之吹了吹冷风,心中那股郁结之气也消失了大半。
她一阵风似的进了内殿,坐在梳妆台前,思忖再三还是摘下发上钗钿,换了家常衣裳,这意思便是不打算再去长乐宫饮宴的意思了。
孙嬷嬷知她心里不痛快,于是出言安慰道。
“太后那话不错,无非就是走个过场,随便安排个不打眼的位置。往后国之大庆的时候跟着升一升位份,日后从宗室过继个孩子给她养老,也便罢了。”
陆夭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就是不想妥协。
还在宁王府的时候,她都没有受薛家的胁迫,眼下已经是皇后了,难不成还要被裹胁吗?
她从金盘里捡了个月饼,放在手中盘弄着,这月饼跟往常有些不大一样。
出手没有那种沉甸甸的分量,而且还有丝丝缕缕的清香,陆夭顺手掰开一个,一股子苹果味儿袭来。
她好奇尝了一口,竟然是用水果捣成泥,然后像包饺子一样包了进去。
“这是谁送来的?”
孙嬷嬷略一打眼,立刻回道。
“这是公主府托人送来的,说是七公主自己研究出来的馅儿,原本水分太大,烤了好几次才得了这一炉,特特送几个来给皇后娘娘来尝鲜。”
陆夭摇头失笑,但心里却丝丝缕缕熨帖起来。
人生就是这样,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太后那里生的气,却奇迹般被琳琅抚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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