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二更时分,徐家却灯火通明,听闻大小姐被送回来,管家恨不得从大门口一路喊到书房去。
徐阁老本人倒是淡定,对于短短一月内,陆上元第二次单独送徐采薇回府并没有多说什么。
让孙女跟着她母亲回房之后,单独将眼前这位看上去不卑不亢的少年叫到书房。
“明人不说暗话,陆公子若是对薇儿无意,就请保持距离。”徐阁老茶案上的茶已经是沏了第二泡,拿小小的朱漆木盘盛着,递给他,“她毕竟是要嫁人的,陈都督府上大公子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
陆上元站在阁老府宽敞的书房里,却不自觉有些局促。
他知道今日之事若不能给出个说法,怕是无法善了。可当时那种情况,自己又不可能丢下徐采薇一个人面对那些混混。
徐阁老见他缄默不语,也不催促,只示意他坐下喝茶。
“年轻人气盛无所谓,但做人还是要有担当。”他轻抿了口茶,觉得有些淡,于是又加了一小撮茶叶。
陆上元的眉头蹙起来,他出身诗礼世家,从未见人这样喝茶的。
“淡了加茶叶,浓了加水,本是最简单的道理,跟从本心就好,人生何需拘泥许多。”徐阁老再度送茶入口,感觉这回终于满意了,“采薇和你若是没有缘分,就当萍水相逢一场,不知道陆公子能否做到?”
明知眼前的老狐狸是在以退为进逼他表态,可陆上元却没有了刚刚在陆府的决绝,小姑娘的泪眼倏忽在心头滑过。
“陆公子如此积黏,可不像你长姐。”徐阁老像是故意激将一样,“宁王虽然跟老朽不同阵营,但我佩服宁王妃的为人。”
老狐狸一步一步将年幼的猎物逼至墙角。
“如何,还没有个说法吗?”
陆上元蜷指成拳,额头青筋迸出,正要开口,就见书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刚刚被遣回房的徐采薇眼圈通红,一字一顿。
“祖父不必为难他了,该嫁什么人,我嫁就是了,不就是都督府吗!”
徐阁老挑眉看向陆上元,后者的拳头一下子捏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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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献帝吃了几日陆夭给的方子之后略有好转,但仍不能独立下地,然而有关静王母子的处置再度被提上日程,让他不胜其烦。
舒贵妃出事后,允王几乎日日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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