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始终不太明白,女人做媒的乐趣究竟何在。
若说坊间的官媒人,那是糊口需求使然,就靠这点子保媒拉纤的本事去赚钱养家。
可陆小夭显然没有这样迫切的愿望,她的嫁妆够几代人坐吃山空。
然而从琳琅到苏家五小姐,从她师妹月儿到并不是很亲近的谢浣儿,她似乎越来越乐此不疲做媒这件事。
是平日太闲了吗?宁王不由得开始反思,还是他陪伴得不够多?
宁王斜倚在床头,不动声色观察镜中的她。
眼下陆夭卸了妆,正坐在镜前,兀自在做每日早晚各一次的梳头,据说这样可以舒筋活血,睡眠更佳,对腹中胎儿也大有裨益。
陆小夭今日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面色红润,目光炯然,甚至还时不时哼哼两句他听不懂的调子。
“就这么高兴?”宁王突然兴起了调侃之意,“魏家给了你多少谢媒钱?”
陆夭从镜中瞧他,难掩兴奋之色。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你想,这么难办的一桩亲事,我竟然办成了,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宁王多少有些理解她的兴奋,就像之前他们行军打仗,若是能啃下别人啃不动的硬骨头,那份成就感比加官进爵的封赏还令人高兴。
“这婚事定下来了?”城阳王不是好相与的,敏慧郡主同样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都容易横生枝节,更何况是还没有过明路,启献帝还在最前面杵着,这八字只是刚刚有一撇而已。
“八九不离十了,郡主说挑日子上门拜访,先跟未来亲家吃顿饭。既然要结亲,就不顾及那么多虚礼了。男方总要热情一点的,所以她定了咱们家的馆子。”她转过头去继续梳头,“说是叫我作陪,我还没有想好去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宁王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看陆夭,“去学习一下,以后娶媳妇就知道怎么办了。”
陆夭闻言,梳头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今日在大觉寺,她曾旁敲侧击问过方丈,腹中双胎的命数可否有变化,方丈并未直言,想来还是上次的说法。
她从镜子里跟宁王视线相交,觉得这件事情他也有权知道,于是再三斟酌,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转过头。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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