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痛骂陆夭的薛玉茹,转眼如同个摆设一样仰倒在那里。陆夭不是没见过死人,倒也没什么可害怕的情绪,只是有些唏嘘。
按照惯例,亲人要来认尸,一同前来的薛夫人见状,登时恸哭起来,儿一声肉一声地叫着,口口声声都是自己害了她。
陆夭并不理会她的哭喊,眼神落在薛玉茹颈间的一抹淡红上。
“这是勒痕?”
仵作已经简单检验过一轮外伤,闻言急忙回报。
“回禀王妃,据尸斑推断,人应当死在正午前后,那时恰逢狱卒换班,看守懈怠了。下官仔细检查了伤痕,致命伤应该是脑后钝器击打所致,这颈间淡红,可能只是被什么蚊虫叮咬了吧?”
不对,这痕迹呈长条,没有抓挠痕迹,任何蚊虫也不可能叮咬出那种均匀的痕迹,倒像是什么中了什么毒,通过皮肤溢出来的。
陆夭上前,抽出自己荷包里浸泡过的银针,轻轻在薛玉茹唇角沾了沾,银针没有变色。
陆夭眉头蹙起,不应该啊。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仵作吩咐道。
“拿陈醋来。”
仵作依言而去,很快将陈醋拿了进来,陆夭用针在醋里泡了泡,再度放到薛玉茹唇边,针登时变了颜色。
薛夫人一见,登时嚎哭的更加大声,口口声声她女儿是被有心人害死的,字字句句都在影射陆夭。
这就很明白了,分明是有人刻意引了把火,要将众人视线转移到陆夭身上。这局做得不可谓不巧妙,先是下毒,再用重物袭击薛玉茹头部,造成假象。如果只是仵作草草验尸,或许死亡真相就真的被掩盖掉了,毕竟是官员家眷,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解剖尸体。
可对方连陆夭这个性子都算计到了,猜到她一定会去查验,故意将中毒症状伪装起来。果不其然,被她发现了中毒的真相。
而这样一来,所有矛头都会指向陆夭。
毕竟,她偏偏擅长此道。
薛夫人死死盯住陆夭的脸,眼神中淬出一抹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