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那点伤若不是托她的福治好了,怕是要困扰她一辈子了。所以她始终记着这份情,眼见这姑娘似乎不怀好意的样子,她将自己身影藏得更隐蔽些,想瞧瞧她准备干嘛?
媛姐儿原本是被几位小姐辖制着去玩投壶,玩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
“我去个净房,你们先玩。”
这是常有的事,都是姑娘家,想必是赶上了葵水那几日,几个人还很礼貌地问了问需不需要帮忙。
媛姐儿谢绝了诸位的好意,一路躲着园子里的一干仆妇,顺甬道到了这里。宁王府的布置如迷宫一般,几处花墙把花园分隔成了好几处,稍有不慎就会走丢了。
好容易瞧见了中门的影子,她心下一喜。
活在嫡母阴影下的孩子必须学会替自己打算,她知道今日赴宁王府做客自己就是个陪衬,魏家少爷不是她这种妾生女可以高攀的,哪怕她被记在了嫡母名下,但高门大户都知道这不过是障眼法,但凡有点门第,相看的时候十有八九不会选她。
所以她今日一开始,就有别的打算。
宁王带兵出身,都城卫所很多是他的亲信,来之前她曾托人打听过,赏花这一日,会有不少将官来负责防护工作。
能在宁王府走动的,级别基本都不会太低,而且大多数都是世袭制,就是往上数两三代都是将官。宁王是未来皇帝,他麾下的日后个个都能算从龙之功,于她这样的庶出来说,已经是不错的归宿了。
因而她才处心积虑要去前院,若是能遇上个把合适的人选,就是豁出去名节,也要赌一把。
思及至此,她加快了脚下步子。
连接前院和后院的门不出意外是关着的,这一点她早有预料,所以当即在旁边找寻起可以通过的洞隙。
但凡大户人家的府邸,一定不可能只有这一扇门,果不其然在两侧的檐瓦下面,她瞧见了个能容一人过的小门,大概是仆妇们为了方便,单独开的。
媛姐儿正要过去,余光却见刚刚带路的嬷嬷拿了件男子的衣衫,往后院角落的净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