泞的道路上有几串凌乱的脚印,分不清是不是信王刚刚出门留下的。
“那你家少爷在府上吗?”陆夭很淡定地开了口,“我们这里有药方,可以替他瞧病。”
门登时从里面被打开,一位面露精光的妇人走出来,上下打量着她们。
陆夭一眼便看出,这是个瘦马出身的仆妇,眉梢眼角那份不动声色的勾人劲儿,是寻常妇人没有的。
“你们能治我家少爷的病?”
“不试试怎么知道?”
妇人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说话的少妇披着大氅,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更像是大户人家的主母。
她身后那两位一个年轻,一个略年长的仆妇,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治病的。
“还请诸位见谅,主人不在家,我一人也做不了主,还请各位改日再来吧。”
陆夭也不多做纠缠,当即客客气气告辞离开。
转身往巷子口走的时候,孙嬷嬷压低声音问了句。
“咱们就这么回去了?”
“本来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成功。”陆夭瞥一眼院子外墙,“信王未必真的不在家,只是蛰伏多年,谨慎有加罢了。无妨,改日再来就是,横竖郡主的病越来越重,他沉不住气的。”
几人刚走到巷口,就隐约听得有院门被打开的细微声响传入耳中。
这动静虽不算大,但在宁静的小巷子却显得格外明显。骊娘习武之人听觉敏锐,登时分辨出来源。
“王妃,是刚刚那院子里有人出来了。”
距离稍稍有点远,陆夭只能分辨出那是个颇为清瘦的身影,不像是之前的信王,更不像是刚刚的仆妇。
她当机立断。
“咱们跟上去看看。”
那人朝着巷子另一条出去,主仆三人不着痕迹跟了上去。出巷子是大街,小镇晚上比较冷清,只有路边的灯笼发着荧荧的光,但那点光已经足够让陆夭看清前方那人。
是个很挺拔的少年,步履不快,裹着厚厚裘衣都能看出身材孱弱。陆夭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信王那个所谓“儿子”。
她想快步跟上去,结果没走太远,便见前方的少年被两个纨绔拦住。
“哟,这不是咱们那位病秧子么?怎么舍得出来放风了?是不是在家里呆的寂寞?”说话那人嘴里不干不净,伸手欲摸那少年的脸,“刚好咱们兄弟也寂寞,都是带把儿的,互相慰藉一下啊?”
大楚性好男风的不少,骊娘生怕污了陆夭的耳朵,回头去瞧。
却见陆夭微微摇头。
“先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