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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如何处理?”
太医暗暗咽了口口水,仔细回想要说的台词,生怕在这么多宗亲面前说错一字半句,那就不可挽回了。
“回禀皇上,这几个月最好静养,少走动,也不要劳神。”太医轻咳一声,“最好尽量卧床休息,于饮食之上亦多加留意。”
启献帝郑重其事点头,然后朝太后拱手。
“既然如此,那这几个月的请安就暂时免了吧,太后不会怪罪的。”
太后深谙后宫这套把戏,钱落葵这一胎对宁王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她也没必要做恶人,于是顺水推舟。
“自然不会,就让皇长子妃在东宫静养吧,闲杂人等也别去打扰她,皇嗣为重。”
陆夭低下头,抚摸着宽大的衣袖。
这等于把钱落葵保护起来了,启献帝显然不知道她是假孕,出于保护孙子的目的考虑,他自然要清除钱落葵有可能接触到的任何危险。
她不免在心底深深同情起启献帝来了。
以为的长子是假的,以为的孙子还是假的,这运气怕不是寻常人等能有的。
“臣媳此前不知自己有了身孕……”钱落葵的语气有些惶惑不安,手指也抚上肚子,“日后定会听太医交待,好生将养身子,尽我所能护好这孩子。”
一旁德妃险些翻白眼,矫情什么啊,她当这宫里的人都是洪水猛兽,预谋要害她呢,还尽我所能护好这孩子。
启献帝面上露出淡淡笑意,点头道。
“你是个懂事的,德妃眼下也怀着孕,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去她那里问问。”
说毕,就让谢朗带钱落葵先回去,祭祀仪式已经结束,陆夭趁机跟宁王使了个眼色,两人也告了罪,准备回府过除夕。
就在彼此错身的一瞬间,钱落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抬手扬起袖子,露出粉白的一截手臂。
那上面光滑白皙,哪里还有守宫砂的痕迹?
陆夭心下冷笑,为了让她相信,钱落葵也是下了血本,竟然真的跟谢朗圆了房。
其实大可不必,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那对心怀叵测的夫妇一眼,陆夭径直挽着宁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