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嬷嬷没来得及细琢磨这所谓“知根知底”是什么意思,薛家的家生子儿,王妃怎么会知根知底?
不过她很快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于是又小声跟陆夭禀报。
“宫里那边传来消息,说皇长子妃怀孕了,这次能从皇陵回来就是因为此事。”
陆夭闻言,讶异抬头,那日宫宴上她明明看到钱落葵手臂上一闪而逝的守宫砂,怎么可能怀孕的?
这才短短两日,就是立刻圆房,也不可能赶上啊,她心下疑云密布。
“知道请的是哪位太医吗?”
孙嬷嬷摇摇头。
“宫里的眼线回报,压根没听说请太医。”
这就愈发可疑了,按理说,钱落葵腹中这一胎是启献帝第一个孙辈,不论男女都应该备受重视,怎么可能连个太医都不请?
那颗嫣红的守宫砂在陆夭眼前反复闪过,她略一沉吟。
“让宫里的眼线盯紧一点,我怀疑这事儿有些不对劲。”
孙嬷嬷会意。
“王妃是说,这胎有问题?”
陆夭暗忖,以谢朗的谨慎,应该不会在守孝期间让钱落葵怀孕,更何况两人是否圆房都是未知数,这孩子来得实在太过蹊跷。
“卢彦那边可有消息?”见孙嬷嬷摇头,她再三叮嘱,“皇后被刺身亡一事,谢朗定然会去找你卢彦问个明白,让王管家那边的人盯紧。”
眼下宫里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对于宁王府来说,不管谢朗也好,静王也罢,甚至是德嫔腹中的胎儿,都不对其构成威胁,谢知蕴仅需安安稳稳等到启献帝寿终正寝即可。
敌不动,我不动,只要掌握对方动向就可保万无一失。
陆夭纤细的手指抚上小腹,以前她可以罔顾风云诡诈,但眼下腹中有两个小家伙需要她保护,所以必须筹划到位。
钱落葵是真孕也好,假孕也罢,只要不犯到她头上,她就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希望这位皇长子妃不要想不开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