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
陆夭慢慢踱步到谢浣儿面前,如同催眠一样呓语。
“每每闭上眼,就感觉心头沉重,怎么躺着都觉得不对劲。有时候明明已经极困了,但就是睡不着。”陆夭像个温和的大姐姐,“很辛苦吧?”
谢浣儿像是被定住一样,陆夭的每个字都说到了她心里,分毫不差,她这些日子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最后那句话像是咒语,瞬间击中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眼泪猝不及防落下,但却觉得情绪瞬间松了。
陆夭笑笑,伸手从腰间摸出一只玉石瓶子,里面装着莹白的药膏。
说起来,谢浣儿的伤多少也算因她而起,那日对阵德昂公主,虽然是小姑娘年轻气盛,但无形中也是站在了她这一边。就冲这个,她就不可能对这个伤势坐视不理。
之前一直想送药,苦于诸事繁琐,刚好今日赶上,恰好又有事相求于城阳王,干脆做个顺水人情。
“些微小事,哪至于愁到睡不着觉啊。”陆夭语气轻快地开着玩笑,伸手将药膏递过去,“半月之内,若没有恢复如初,你来找我。”
谢浣儿露出惊讶之色,直勾勾地盯着那瓶药膏,竟有些不敢接。
陆夭也不客气,伸手撩开谢浣儿额前的刘海,她猛地向后瑟缩了一下,被陆夭随即固定住。
“别动。”
凉凉的药膏涂上去,立刻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舒适感,片刻之后,便觉得那疤痕处麻麻痒痒,似乎有皮肤在生长的感觉。
谢浣儿长长地舒了口气,抬头看向陆夭,似有些难堪,但最后还是嗫嚅着道了句谢。
“早中晚各一次,至多七日便可淡化疤痕。”陆夭在旁细心地讲解着用法,“恢复过程中,会觉得有些痒,不要动手去抓,不要吃海鲜牛羊肉之类的发物,饮食清淡,最多半月,即可恢复如初。”
谢浣儿闻言大喜,刚要伸手去接药膏,却听陆夭笑着将手收回去,语带狡黠。
“我的药,可不能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