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是钟鸣鼎食的大家族,几代人群居在一起,司寇不愿让谢文茵陷入妯娌关系的困扰,所以早早出来置办了这座宅子。
谢文茵婚后一直随司寇住在他自己那间私宅,原本修缮好的公主府就那样搁置下来了,她自己也不觉得可惜。
陆夭临时起意,来之前也没有通报,待到谢文茵听说她到了时,陆夭的车马已经停在府邸门口。
谢文茵正跟司寇下棋,闻言也顾不上棋局,三步并两步,亲自跑到垂花门去迎。
陆夭见她穿了件家常粉色的杭绸褙子,下身是素白锦缎马面裙,乌黑青丝随意绾了个发髻,上面只戴了朵点翠并蒂绢花,在初冬天气里显得格外娇嫩。
她不由得想起前世,谢文茵婚后次次露面都是盛装打扮,生怕人认为她过得不好,相较于眼下的闲适自得,简直是天壤之别。
“三嫂!你怎么来了?”谢文茵不由分说上前拉住陆夭的手,“刚刚还在跟司寇说,三哥出远门,你一个人在府里定然无趣得很,我准备去瞧瞧你,顺便看看未来的小侄子小侄女。”
“那怎么没见你来?”陆夭好整以暇地打趣,“你三哥都走好几日了。”
谢文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无芥蒂挽了陆夭胳膊往里走。
“来瞧瞧我的院子,嫁过来之后,我把陪嫁都倒腾到公主府去了,这里空旷了好多,正不知道种点什么,你帮忙看看。”
“等天暖和些,干脆种些药草算了,好歹也是笔进项。”
姑嫂二人说笑着便进了堂屋,陆夭和司寇也算是旧相识,所以这位向来对人不假辞色的前大理寺卿压根没有回避,只是高冷地点点头。
他可以不吱声,陆夭却不好装没看见,于是笑着寒暄道。
“驸马的伤势,是不是都好利索了?”
话一出口,忽然莫名想到,若是谢知蕴此时在场,十有八九要吃醋的。
想着,未免失笑,随即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