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得的破冰时刻。
宁王此时倒无暇顾及其他,脑中飞快忖度着,司云麓既然已经递了台阶,自己若是不接,倒显得小气似的。
思及至此,他端起眼前那杯酒一饮而尽,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打破沉默,结果就听司寇道。
“别多想,这杯只是代我爹敬你的。”
宁王一口气梗在喉间,险些把桌子掀了。
***
一群人折腾到近亥时,洞房里谢文茵已经卸了妆容,浣了长发,此时此刻正穿着轻薄的中衣,由宫女轻轻梳理头发。
前一晚睡得不够踏实,此时此刻睡意一阵阵袭来,她心里不免腹诽其司云麓来,安席就安席,非要让她等着。也怪自己一时被男色迷惑,竟傻乎乎应下了,结果现在想睡也睡不成。
捂着嘴巴又打了个哈欠,她决定闭目养神一会儿,然而闭上眼睛没多久,便沉沉睡过去了。
不多时司寇便推门而入,宫女们见到新科驸马心下一紧,当即垂首行礼。
司寇见谢文茵呼吸平顺,便猜到是睡着了,于是冲宫女们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为首的大宫女自幼伺候谢文茵,对这位驸马并不陌生,也知他说一不二的性子,但太后有交代,大婚当日要伺候公主和驸马就寝才能离去。
她为难地瞥一眼床上还在酣睡的谢文茵,正要开口,便被司寇一个眼神瞪回去,当下不敢违拗,只得讪讪带人退了出去,并贴心将门带上。
司寇看了眼占据大半张床的谢文茵,以前从不知这丫头如此没有睡相。
这么近的距离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小姑娘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她头发尚未完全干,湿头发将襟口附近打湿,带着不动声色的诱人气息。
司寇深深叹了口气,她似乎没意识到今晚是二人的洞房花烛。
一墙之隔的司府墙外,宁王正一脸正经地问陆夭。
“你确定不去听听洞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