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那日一早,钱侍郎早早就在正厅等着。
钱落葵穿着薛玉茹前日指点的那套衣裳,挽着桃心髻,头上戴着皇后娘娘赏赐的头面。虽然华贵,但举手投足间总有种不相称的感觉。
但钱侍郎显然不这么觉得。
“果然人靠衣装。”他上下打量着,像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儿,“有母亲管教,到底是不一样。”
钱落葵内心嗤之以鼻,但面上却不露出来。
清晨装扮好,她也差点不认识镜中的自己。
金珠流动,顾盼生姿,这样好的年华,这样可人的容色,为什么路子都看不见呢?
钱侍郎亲自用马车送钱落葵和薛玉茹去北城,因为只许女眷入内,薛玉茹作为继母,勉为其难成了陪客。
两地距离不远,小半个时辰便到了,这对母女下车进了皇后下帖的园子,皇家侍卫查看了牌子,随即放她们进去。
皇后的相看宴,是大楚所有适婚姑娘的向往。短短数月前,她还是个登不得大雅之堂的野丫头,眼下已经能参加皇后的宴席了。
虽然对素未谋面的皇长子不感兴趣,但这份殊荣还是莫名其妙满足了钱落葵的虚荣心。
她定睛仔细观察,发现除了自己,适龄姑娘只有徐阁老家的嫡孙女,心下多少有了计量。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点被皇后瞧中,但看今日态势,如果有心,即便不能成为皇长子正妃,至少也能落个侧妃之位。若是这皇长子争气点,将来未尝不敢肖想一下四妃甚至贵妃之位。
“其实嫁入皇室没什么不好,至少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会高看你一眼。”薛玉茹适时在她耳畔低语一句。
钱落葵看她一眼,未置可否。
这种场合,小姐们都是娇客,颇受重视,皇后让掌事嬷嬷亲迎上来,薛玉茹八面玲珑,立刻还礼。
“嬷嬷受累,把皇后娘娘这宴办得这样妥帖周全,咱们来只管现成受用,实在惭愧得很。”说毕顺手塞了个荷包过去,“着实辛苦。”
那嬷嬷也不接,嘴上客气着。
“老奴分内之事,当不得钱夫人一声谢。”说着,意味深长看向钱落葵,“说不定日后,还要仰仗钱小姐在宫中多多照拂。”
钱落葵闻言心里顿时一惊,这话的弦外之音,难不成是皇后心中已有定数?
她有些惶然起来。
***
宫外在为皇长子的亲事张罗,宫里则紧锣密鼓筹备认亲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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