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君愣怔下。
宁王自从北疆回来,就再没登门过。后来薛玉茹母女背着她单独去求太后,还是想嫁到宁王府去。
这下把人彻底得罪狠了。
所以哪怕后来,薛爵爷把薛玉茹送到祠堂里,她也觉得很难弥补这点裂痕了。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又登门了。
薛老太君想着,一迭声赶紧让丫鬟把人请进来,心里却有些嘀咕道: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就想着突然过来了呢?
联想起上一次谢文茵突然登门造访,薛老太君愈发觉得预感不好,莫不是也有什么对薛家不利的事情吧?
太子式微,眼看宁王就是储君最大人选,这个节骨眼儿不结亲也就罢了,可千万别结仇。
几个族亲女眷显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各种龃龉,见状纷纷笑道:“宁王和王妃真是有孝心,怕是听爵爷说您闷得慌,小夫妻俩特意过来陪您呢。”
当着众人的面,薛老太君自然不可能将家丑示人,闻言也笑着回应。
“我已经是半截儿入土的人了,有什么好看的?他们小公母俩最近也是时运不济,病的病,伤的伤,依我说,在府里好好养着就是,又巴巴儿地跑来看我。”
众人也知这是客套话,自然要捧着老太君说。
“这才说明王爷孝顺您啊,老太君只管放心,王妃这一病,皇上又是赏赐,又是赐婚的,满都城最风光就是咱们王府了,日后怕是还要有大造化的。”
这话说到了老太君心坎儿上。
正奉承着,就见宁王夫妇从外间走了进来。
这里面不少人是第一次见陆夭,就见小姑娘年纪不大,穿了件鹅黄色的撒花百褶裙,愈发显得面色白皙,我见犹怜。
薛老太君见状,立刻开口。
“你这孩子也是忒实在,身子还未完全养好,这般急着来探望我这老太婆做甚,还不快来这边坐,这边有软枕,更舒服些。”
陆夭略一愣怔,就知道薛老太君是故意在外人面前撑面子,她也不拆穿。
自己本来就是讲和的,干脆送佛送到西好了。
想到这里,她干脆走到老太君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规规矩矩行了个叩头的晚辈礼。
一屋子人包括宁王,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