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宁德堂里,薛老太君面色煞白,正颤巍巍地捻着那串被串好的佛珠。
不多时,薛爵爷匆匆赶来。
“母亲召唤儿子回来,有何吩咐?”
薛老太君并不做声,而是将手中的沉香木佛珠拨得咔咔做响。
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见过,她不是禁不起风浪的人,可眼下这件事实在是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能引来灭门之祸。
薛爵爷也有些纳闷,母亲已经多年未有如此踟蹰的时候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跟儿子说,我来解决。”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香案上檀香一寸寸的烧着,耳边佛珠声不绝于耳。
半晌,薛老太君才开口。
“当年送到洛城的人,你处理干净了吗?”
薛爵爷闻言大惊失色。
“当年是我亲自把人送去的,死讯也是我带回来的,断断不可能出纰漏。”他小心翼翼盯着薛老太君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您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
房里依旧寂静,老太君手中转动着的沉香佛珠忽然吧嗒一声停了下来。
“我今日看到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薛爵爷愣了愣。
“您在哪儿看到的?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哪儿看见的?”
薛老太君疲惫地摇摇头。
“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卫,长得简直跟罗瑜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旁敲侧击问了问,今年十七,刚好年纪也对得上。”
薛爵爷顿时觉得额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今年十七,又是个男孩儿,而且好巧不巧偏偏混到公主身边当侍卫,这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啊。
“那他有没有说,有关他娘的事情?”
薛老太君忍不住蹙眉,她倒是问了,但那孩子回话滴水不漏,就因为这样,才让她愈发担心,
“想办法让你媳妇儿递牌子去趟宫里吧。”她深深叹口气,“去向太后讨个主意,看看她什么意思。这孩子若真是罗瑜的,很可能年纪比太子还大些,那便是皇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