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贸然入内的。
但床旁边的帐子掀了起来,远远看着太子脸色黄中带黑,眉宇间隐隐透出青灰,闭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了大半。
皇后坐在旁边默默垂泪,因为只露出半个侧脸,倒是看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陆仁嘉确实不在房里,据说是去佛堂给太子祈福了,但在这个节骨眼不来守着,反而去祈福,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几位太子侍妾都颇有眼色,恭恭敬敬挑了稍远的位置跪着,没有谁敢轻易开口说话,生怕帝后迁怒,将人直接拖出去陪葬。
“宁王妃来了为何不进来,难不成还要朕亲自去请?”
陆夭知道他是故意发难,当即不卑不亢回道。
“大楚讲究婶、姨、姑、嫂均要避嫌,按辈分,我算太子殿下的婶婶,所以不敢贸然进入。”
启献帝被她堵得没话说,只得忍气道。
“你来看看,太子是中了什么毒?”
陆夭也不推辞,过去伸手就搭上了太子的脉。
一旁兀自抹眼泪的皇后见状忍不住道。
“宁王妃还真是善变,刚刚还说要避嫌,这么一会儿又不计较了。”
陆夭并没有松开手,而且一字一顿认真回道。
“医者父母心,身为皇婶我要避嫌,但陛下授意我作为医者,医者父母心,自然是要把病人当成儿女对待。”
皇后被她无缘无故占了个口头便宜,却又不好在这种场合发作,只得默默咬牙忍下。
“太子如何?”
陆夭的心一寸一寸沉下去,太子中的毒霸道无比,她前后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
启献帝从她的脸色当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抱着希望开口。
“到底怎样?”
陆夭收回搭脉的手,后退两步直接跪在地上。
“请皇上赎罪,实在是学艺不精,这毒我解不了。”
启献帝心凉了半截儿,但还是兀自不放弃。
“那你说,谁能解,朕这就把他找来!”
陆夭小心翼翼窥探着皇帝的脸色,咬了咬牙,还是把话说出口。
“普天之下,怕是无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