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已经位列九卿,再往上就是二品了。”
谢文茵失笑,以前她追着他屁股后面跑的时候,他总是不假辞色。三嫂说,他是为了配得上自己才走了大理寺一途,因为升职快。
而现在,这个口口声声要封侯拜相的人跟她说,要辞官。
“尚公主?是说要娶我吗?”谢文茵坦荡荡地看着司寇,“我从来没说过要嫁给你吧。”
司寇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
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要给麓哥哥做新妇的小姑娘,现在一字一顿说,我从来没说过要嫁给你。
谢文茵大概也想起来了幼时傻话,她耸耸肩。
“儿时戏言就别放在心上了,司大人前途远大,没必要屈居在驸马这个位置,终生不得为官。”谢文茵语气听上去心平气和,“你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没有胁迫你的意思。”司寇难得跟人解释,“只是表明下态度罢了。”
谢文茵刚要说什么,就听见楼外大街上响起了仓皇喊声。
“抓贼啊!有人当街伤人了!”
谢文茵立刻扑到窗前,见楼下有人倒在血泊里,远处还有个仓皇逃窜的身影。
她难以置信回头,瞥一眼不动如山的司寇:“你不去管?这属于刑案了。”
“我已经上书递了辞呈,这不是我分内事。”司寇纹丝未动。
谢文茵余光瞥见一道黑色身影疾速朝犯人逃窜的方向追去,是卫朗。
她登时松口气,又觉得有些悬心,不知道那贼人身手如何,卫朗能不能应付。
“司云麓,你当初为走大理寺这条路不惜跟学士府决裂,现在不应该因为任何人就随便停下的。”谢文茵心平气和地看向他,“这里面也包括我。”
“我本来也是因为你才走上这条路的。”司寇看着窗外熙攘,“没有比大理寺升迁更直接的部门,它能让我以最快速度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
谢文茵忽然觉得好笑,她和司寇,一个追一个躲了这么多年。现在他来跟自己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你从来都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我面前。”她语气很轻地开口,“因为我喜欢的人,哪怕是贩夫走卒,我也认。”
外面喧嚷声愈大,谢文茵起身,行至司寇身边时停下。
“还记得吗?你当年跟三哥决裂的时候,说他不负责任逃避现实。你现在这样,跟他有什么区别?”
隔壁房间听墙角的陆夭突然感到背后靠着的胸膛肌肉一紧,下意识想回头,却被宁王抓住手腕。
“没什么好听的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