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兄长还是王爷,都不可能把人真的治罪。
但气头上的陆夭对这种息事宁人的做法嗤之以鼻,口头警告如果管用,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她很后悔没在第一次薛玉茹对她下手的时候,就把人彻底制服。
王管家瞄着双方的眼色,觉得还是王爷此时更理智些。所以刚要去拉薛玉茹起身,就见陆夭一脚把人再度放倒。
“我若是不肯这么善罢甘休呢?”她看向宁王,眼里是满满的挑衅,“我如果今天一定要薛玉茹的命,你打算怎么拦?”
王管家登时有些慌了,求助似的看向宁王。
王妃这是要动真格的啊。
宁王也有些头痛,薛玉茹是他舅母的掌上明珠,虽然薛家必要时也会放弃这个女儿。但作为陆小夭来说,树这么大一个敌着实划不来,她日后还要在都城做生意,还要在贵妇圈里立足。
“只想出口气是吗?”宁王从自己腰间解下那柄从不离身的匕首,语气带了些纵容,“那你来吧,出了事算我的。”
薛玉茹被这句话吓得抖如筛糠,她伸手抱住宁王脚踝。
“表哥我错了,我还不想死。你手下留情,我这就回别苑,绝不轻易出来。”
宁王未置可否,只是定定看着陆夭,陆夭抬手接过那柄匕首,狠狠扎在薛玉茹的五指间,吓得对方尖叫出声,登时昏了过去
陆夭冷哼一声,不欲跟落水狗多计较,因为此时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猝不及防抬起脚,任由薛玉茹失去惯性倒在宁王腿上。
“你去哪儿?”
宁王对着陆夭头也不回的身影喊道,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阿古柏给的线索可能是个陷阱,但她不会错认那股药香,那是前世她师父自己调制出来的独家配方,旁人不可能模仿得出来。
陆夭走出大楚军营,被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些。就冲这个,也值得她去冒险。
思及至此,陆夭给自己的冲动行为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她不仅仅是为了宁王,她只是为了前世亦师亦友的璇玑子。
想通了这个关窍,陆夭当即做了决定。
宁王从军营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纵马离开的背影。
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他平生第一次有了不祥的预感。
就在愣怔的片刻,人已经跑没影儿了。宁王略一沉吟,没有去追,反倒是大踏步回到了关押阿古柏的帐篷里。
夜幕深垂,隐约可见乌云压顶。
暴风雪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