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地道出去吧,你家应该在禹城对吧?”
那少女大惊失色。
“你不怕我回去通风报信?”
陆夭笑笑,反问道:“那你会吗?”
少女看一眼手里的匕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摇摇头,冲陆夭鞠了个躬,转身跑走了。
陆夭深深叹口气:“到底还是晚来一步,让阿古柏那老小子跑了。”
宁王蹲在地上仔细辨认脚印,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跑不了多远。”
这话立刻引起了陆夭的兴趣,她也跟着蹲在地上。
“你还会看这个?老实说,你跟司寇是不是曾经拜过同一个师傅?”
话一出口,陆夭就惊觉自己踩了雷区,但她现在没那么在乎宁王的感受,所以也不怕戳人肺管子。
“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配?”宁王嗤之以鼻,“这脚印深浅不一,说明阿古柏确实是受了伤,你那脚应该不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追吗?”陆夭眼睛亮晶晶的,“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宁王适时打断了她的臆想。
“先回去,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看了眼满脸不甘心的陆夭,保证道,“你放心,阿古柏跑不了的。”
二人从原路返回,很快消失在密室尽头。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阿古柏从陆夭刚刚藏身过的衣橱爬出来。
之前陆夭逃出去不久,他就从麻醉中醒过来,那药确实药效不长,所以他很快就感觉胯下剧痛。
阿古柏自己就是巫医出身,忍痛脱了裤子检查伤势,知道凶多吉少,日后怕是再也不能人道了。
平心而论,他三十岁在北疆成名,多年来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姓陆的女人!
阿古柏慢慢地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睁开的时候,眼底杀意顿起。
有生之年若不报这个仇,誓不为人!
他拖着伤势惨重的下半身,慢慢地往通道方向走,每一步,皆是钻心的痛。
只要出了那扇门,他就能重整旗鼓,把凉城踏平。
这一段路走得比平日痛苦万分,好容易到了最上面,摸索到门上那个机关按下。
门如常打开,一股香风袭来,阿古柏凭借多年行医的经验本能后撤半步闭气。
有埋伏!
阿古柏内心冷哼,这点撒药粉的雕虫小技还想在我面前故技重施。
然而就在他把全副注意力都用来警惕对方的药粉时,下一刻,他感到下腹部猝不及防遭受到重击。
陆夭施施然收回脚,看向宁王的眼神带点委屈。
“我这双鞋看来是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