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父亲在御史台一职,没指望他入朝为官。他娶了公主之后,刚好可以当个闲散驸马。”
陆夭心想,太后确实是心疼谢文茵的,这个相亲对象显然经过了精挑细选,各方面契合度都很高。
做母亲大概都是这种心情,希望子女衣食无忧,她看着前面那对并肩而行的俪影,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给司寇送信的举动是不是正确了。
“我叫你什么好呢?”谢文茵私下里没什么公主架子,笑着开口,“总不能也叫你小钱少爷吧。”
“公主不必客气,”被取笑的人弯了眉眼,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倘若您不嫌弃,唤我表字如乾即可。”
钱如乾,钱像钱,这御史大人还真是说废话的好手,名字都起的这么敷衍。
第一次见面就叫表字显然太过亲昵,谢文茵自觉两人没有熟悉到那一步。
“算了,还是叫你小钱吧。”
“名字就是个代号,叫什么都行。”
这让谢文茵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倒是个好说话的人。
正聊着,身侧冰雪覆盖的松柏忽然重重一颤,有冰碴抖落下来,淋了钱如乾一头一脸。
谢文茵吃了一惊,连忙掏出帕子递给他,钱如乾愣了愣,没有接,而且自己用袖子擦了擦。
“公主的帕子是贴身之物,还是别随便给外男比较好。”
这个举动很加分,陆夭在后面忍不住要击掌叫好,但她很快察觉到不对。
北亭的松柏都是千年古木,等闲不会被撼动,而今日万里无云,也没有半点风。
除非是人为。
她心里有了点数。
魏明轩虽然纨绔,但出身将门,功夫底子不弱,此时也觉出了大概,他压低声音。
“好像有人。”
陆夭拉住他。
“别轻举妄动,等着看好戏就行。”
待到转过前面那个弯,就是北亭相看的聚集地,经常能遇到熟人,谢文茵一抬眼就看到个格外眼熟的身影。
那人一袭月白长袍,眉眼好看到无法直视,在这冰天雪地里如春风化雨般让人心生暖意。
谢文茵却冷漠地别开眼,冲钱如乾道。
“我们换那边走吧,听说半月峰的池子里这个季节也有鱼。”
都在都城的公子圈混大,钱如乾自然认识司寇,那人从小便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而且跟公主青梅竹马。
可情场不论交情,眼下公主明显对自己有两分好感,又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呢?
钱如乾当即朝谢文茵递来一只手:“山上路滑,我扶你吧。”
司寇盯着宛若璧人的二人,终于开了口。
“在这种地方遇到七殿下,还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