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直接把球踢到我这儿来了。
但他也不是傻子,当下装起了糊涂。
“奶娘不是说,她是主犯吗?怎么,还有内情?”
要不是启献帝跟宁王是同一个生母,陆夭险些要问候他亲妈了。
这种骗傻子的话也能信?这个智商真能做一国之君吗?
但奶娘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对,皇上金口玉言,已经说老奴是主犯了,老奴认罪,这就赔宁王妃一条命。”
说毕,就朝一旁的柱子撞过去,当即撞晕过去。
陆夭冷哼一声,当即俯下身子,一根针刺入百汇,愣是将刚晕过去的奶娘又扎醒了。
“忘了说,让人清醒是我看家的本事,奶娘下次要是想撞,可以撞狠一点。”
启献帝也被这种畏罪自杀的胁迫手段惹火了。
“其实你就是死了也没用,王爷刚刚说了,刺客已经招认。我们只要按刺客的口供,就能直接把幕后凶手揪出来。”
陆夭直起身子,擦了擦针上的血。
“还是别耽误功夫了,不行就扔到大理寺去吧。”
此时薛老太君突然开了口,她看着陆夭,眼底光芒一寸寸地黯淡下去,原本和善慈爱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漠然。
“王妃可不可以卖我老婆子一个面子,这件事到奶娘这里为止。”她沉着脸,整个人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岁,“薛家欠你的,日后必定加倍补偿。”
启献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本外祖家就是宁王拥趸,这下子再欠了宁王妃人情,只怕日后对太子更加不利。
陆夭眸色未变,但眼底却是满满的失望。
本以为在尔虞我诈的皇室关系里,有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老人,原来都敌不过家族利益。
“薛老太君言重了。”她的称呼也变回了冷冰冰的口吻,“按您的意思处置吧,就当是还您当时送我的那把糖。”
她轻轻福身行礼,然后转头挽住宁王的手。
“咱们回府吧。”
宁王摸了把她的头,用全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安慰道。
“放心,不会让你吃这个闷亏的。”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薛爵爷,“如果家里最近有人遭遇什么不测,还请爵爷别惊讶。”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了,可宁王却像怕陆夭不解气似的,继续补充。
“比如说,走着走着路突然跌进湖里,周围恰好又没有人。再比如从天而降一盆开水,直接把人烫毁容了。”宁王语气轻描淡写,“人有旦夕祸福,所以都很正常。”
“老三!”薛老太君颤巍巍地打断,“你这是要跟薛家决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