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脸上的血色褪去。
陆夭心里一动,怎么会是薛夫人?
“后来卑职又去皇城司查问,那位姑娘承认,收了奶娘二百两银子,拿了她给的药瓶,去王妃的药铺闹事。”
“但这也只能说明,奶娘可能对我有私怨,不能证明刺客跟她是一伙的吧。”陆夭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句话就能给人定罪,“毕竟,这是两码事。”
“王妃所言极是。”龙鳞卫首领尽职尽责回禀,“刺客一伙共有四人,两人当场死亡,还有两人,被宁王带走自行审问了,所以卑职暂时没有头绪。”
启献帝清清嗓子。
“那么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派去拖住宁王妃脚步的,是舅母的人。”
这话等于给薛夫人定罪了,薛爵爷也不好护短,只得吩咐下人。
“去把夫人叫来,把奶娘也一并叫来。”
薛夫人很快被带来,看见启献帝也吃了一惊,急忙下跪。
“舅母不必多礼,让奶娘讲讲,最近是不是背着主子干了什么事情?”
这表面上是给薛夫人开脱罪名,但实际上是已经认准了奶娘有罪。
薛夫人愣了一下,看向奶娘,她跟随自己多年,性子素来沉稳,不可能会干什么背信弃义出卖主子的事,除非……
她马上想到了薛玉茹,除非是她的主意。
但事已至此,绝不能让女儿卷进来。
“皇上恕罪,这事都是我一时糊涂,所以才犯下了滔天大错。”她说着抬眼看奶娘,意图让奶娘接话,二人把事情圆过去,不要牵连薛玉茹。
奶娘接收到信号,刚要开口,却被陆夭横身挡在中间。
“舅母既如此说,那就讲讲,你为何指使奶娘买凶下毒吧?”
奶娘一愣,刚要反驳,就被龙鳞卫眼疾手快堵住了嘴。
“买凶下毒?”薛夫人惊诧得几乎说不出话,“买通府医下毒的是她?”
“舅母不知道吗?”陆夭故作惊讶,继续诈她,“那你刚刚还说都是你指使的。”
薛夫人心中狐疑不定,她以为女儿跟陆夭心有嫌隙,指使奶娘整治一下对方,倒是情有可原,没想到居然牵扯到了下毒。
也对,若只是闺阁间的争斗,启献帝怎么会亲临?
薛夫人心下当即信了大半。
“既然舅母对这件事不知情,那就说明指使她的另有其人。”陆夭突然横眉立目,“所以还是让奶娘说吧,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别冤枉了你主子。”
被捂住嘴的奶娘愣了。
“奶娘是家生子,从小跟着舅母,能使唤她的除了舅母之外,应该就只剩一个人了吧?”陆夭眼神冷冷地扫向这对主仆。
薛夫人的心沉了下去,她想都没想就直接开口。
“没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