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蹙眉。
“只是气急攻心,不至于吧?”
“外祖母患臌疾已经很久了,看过的大夫都说活不过今年。”
陆夭心底一沉,风、痨、臌、膈是医学四大顽症,等闲不容易去根,而且年纪越大,治愈的可能性越低。
她仔细回忆刚才给老太君把脉,似乎是有气滞湿阻的症候,她恍然明白为什么刚才薛爵爷为什么那么紧张,那是怕她一不小心把人给治死。
陆夭一阵后怕,她刚刚真的好险,万一没把人治好,那可就是惹上大麻烦了。
“大舅父很早就已经命人开始准备外祖母的后事了。”谢文茵恹恹地回答,“上好的金丝楠木做了棺,皇兄连谥号都拟好了。都说今年可能是外祖母活着的最后一个寿辰,所以才这么大张旗鼓地办。”
“可老太君明明还活着啊?”陆夭难以置信。
“是外祖母自己的意思,她说免得突然去了,让子孙们手忙脚乱。”谢文茵恨声道,“薛玉茹那个不知羞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生事。外祖母要是被她气个三长两短,我跟她没完!”
陆夭忽然觉得难过,薛老太君还好好地活着,却要看着子孙后代为她的丧事忙活,那种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她上辈子已经体验过了。
谢文茵见她神色哀伤,又反过来宽慰她。
“三嫂也别太难过,我们其实一早都做好思想准备了。人都有一死,反正大家早晚九泉之下都能团聚的。”
陆夭被她说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于是又问。
“御医也束手无策吗?”
谢文茵摇摇头:“都说药石罔效了。”
臌疾难缠,即便是有前世的种种经验积累,陆夭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按说她跟薛老太君素昧平生,不应该多管这个闲事,连御医都宣告束手无策了,最多后面以外孙媳妇的身份灵堂尽个孝也就罢了。
一旦介入治疗,最后老太君若还是去了,那责任不是她这个身份可以担的,甚至还会连累到宁王。
可她捏着手里那把糖,老人家的手抚过她头顶的触感依稀还在。
如果放任不管,等于看着一个有可能活下来的人直接去死,而这个人还是宁王最亲的长辈,她做得到吗?
谢文茵胡乱抹了把脸,挤出个笑。
“大好日子,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她看见陆夭手里握着的糖,“外祖母给你的吧?她这个人,最疼晚辈了。”
陆夭勉强笑笑。
“我们去前院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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