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缓缓转动血玉扳指。
“你是跟令姐有仇?还是太子?”
城墙上一箭穿心的触感历历在目,陆夭咬紧牙根。
“都有,而且是血海深仇。”
难怪会舍弃未来皇后的尊荣,下嫁他区区宁王府。
什么仰慕,什么嫁妆,都站不住脚,唯独复仇这个理由才说得过去。
可她年纪轻轻又身居闺中,这血海深仇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外祖王家?
事情慢慢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陆夭不知宁王的心路历程,但她既敢涉险走出这一步,也自然不惧自掀底牌。
“事已至此不妨坦白,我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但请王爷放心,我绝不会加害于你。”陆夭表情恳切看向宁王,“而且我粗略懂一点岐黄之术,把我留下对王爷百利而无一害。”
“比如呢?”宁王轻笑,“说来听听。”
“我可以助王爷登上大宝。”
“本王若无心帝位呢?况且宁王府从来不缺谋士。”
陆夭心道:无心帝位你骗鬼呢!前生要不是我拖后腿,你早几年就登基了。
内心腹诽,但嘴上却一派谦卑。
“我能做寻常谋士所不能。”陆夭眼神灼灼,表情势在必得,“比如让满朝文武尽数倒戈。”
宁王挑眉,好大的口气。
朝堂之上本就是势力角逐,今日东风压倒西风,明日西风卷土翻盘。
除了皇帝本人,没人敢说让满朝文武尽数倒戈。
“是人都有软肋,我能逐一破解掉。”陆夭似是怕说服力不够,复又急急补充道,“王爷不信,后日回门我就能验证一二。”
这回宁王彻彻底底惊讶了。
“你连独立行走都成问题,还打算回门?”
“最迟晚上,王爷就能看到活蹦乱跳的我。”陆夭难得狡黠一笑,“不信可以带我回府,试试就知道啦。”
马车在此时恰到好处停下,宁王沉着脸下了车。
陆夭的心不可抑止提到嗓子眼。
虽然前世宁王替她圆谎解围,但这一世诸多变数,她确实没有把握,对方是不是还愿意带她回府。
尚书府她不会再回去了,而这里,是她唯一认定的归处。
是流落街头还是登堂入室?
正忐忑着,一只戴着血玉扳指的手从车外递过来。
“戏散场了,王妃还不肯回家吗?”
陆夭的眼泪一下子便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