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这句话给了陆夭当头棒喝,也催生出无限勇气。
下一刻,俏生生的新嫁娘已经扑上来,抱住他脖子。
“我愿意,我好不容易才又能嫁给你的!”
宁王被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整的有点懵,但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陆夭话里的重点词。
“又?二小姐何时嫁过我?”
陆夭仔细看着他的眼睛辨认,确定他应该没有说谎。
否则以宁王坦荡惯了的性子,多半会直接承认。
陆夭不想在这个话题多做纠缠,毕竟重生之事听来诡异,她也不敢贸贸然泄了底牌。
“大概是上辈子吧。”
宁王诧异地挑眉,显然不太认同她这种糊弄傻子的说辞,刚待说什么,陆夭快他一步挽上手臂。
“总之从今日起,我生是宁王府的人,死是宁王府的死人。王爷去哪儿我去哪儿,王爷让干嘛我干嘛!”
“让你干嘛就干嘛?”宁王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她,“那好,请王妃宽衣吧。”
陆夭曾经预想过不下百种跟宁王重逢后的场景,但没有一种情况像眼下这么离谱。
印象里,他并不重欲,两人平素在一处最多的时候便是他看他的书,她制她的香。
说起来,宁王对她着实不错。有市无价的名贵香料,但凡她开了单子,翌日总能齐齐整整放在她床头;她体弱畏寒,王府每年早早便烧起地龙供上银丝炭;她嫁入王府没带一文嫁妆,他隔三差五给她补私库。
想到昔日宁王对她的种种好,陆夭把心一横,纤指颤巍巍地去解自己的嫁衣带子。
然而下一刻,眼前铺天盖地黑了。
一件夜行衣不偏不倚兜在她头上。
“王妃是不是想歪了?”宁王的声音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逗弄,“本王是让你把嫁衣脱了,换夜行衣。”
陆夭的脸在衣服底下不可抑止地烧起来,真是丢人丢到祖宗家了。
就在她考虑就地装晕的可能性有多大时,宁王好心递给她一个台阶下。
“换好就出来,本王外面等你,带你看场戏。”
*
陆夭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荒唐的时刻。
是夜月色正浓,头顶点点星光蜿蜒映着红绸灯盏,确有一番景致。
如果这不是别人的大婚现场,大概她会更有兴致欣赏。
陆夭此刻很想开口问问,为什么一生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她和新婚夫婿会坐在皇宫的某处宫墙上,津津有味地听墙角?
这种荒诞的感觉不亚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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