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裴宁辞绷紧了下颌,眼尾染上薄红,冷白脖颈上淡青色的筋络影绰可见。
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里交织缠绕,裴宁辞咬得唇都出了血,却除了先前那声隐忍的闷哼,一字不吭。
李婧冉却感觉自己再烧下去真的会出事,她深吸了口气,葱白的指尖轻轻一挑,她那累赘繁复的靡紫外衫长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迤逦着曳于地,开出一朵奢靡的紫鸢尾花。
脱去长衫的李婧冉顿觉一身轻,她避开裴宁辞的视线,抿了下唇上前一步,手腕攀上他被束缚着的木桩,垂眸偏过头便想吻上去。
窄袖随着她的动作微卷上去几分,露出一截腻白的皓腕,与那暗色木桩形成鲜明对比。
李婧冉满心想着赶紧从这种让她头脑发昏的缺氧感里逃脱,却从未想过裴宁辞在此等情态下,竟还侧过脸避开了她。
红唇险险擦过他微染薄红的脸庞,裴宁辞嗓音带哑,却道:“长公主自重。”
倘若裴宁辞对李婧冉而言是氧气,那李婧冉对他而言应当是在沙漠荒原被困十几日后蓦然发现的清泉。
清泉近在眼前,他干渴却极力控制着,可清泉光是在那里对他这濒亡的缺水者而言都是一种极致的引.诱。
裴宁辞身子里每一寸都叫嚣着想靠近清泉,但那所剩不多的理智却束缚着他,身上的祭司白衣也是最醒目的告诫。
毋能破戒。
而李婧冉并非那毫无思想的清泉,她会主动靠近他,会用那沁透的凉意诱.惑他,让他对她的渴望无所遁藏。
李婧冉不愿多言,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捏着他的下颌,强硬地逼迫他低头。
她不敢直视他的金眸,干脆闭眼踮着脚,仰头吻上了那捧冰凉又圣洁的白雪。
「啊啊啊啊啊!亲他!狠狠亲他!把他的唇亲肿!让他顶着满面绯色和微微红肿的唇,高坐祭坛上,念神咒!!!」
小黄聒噪地化身尖叫鸡,李婧冉此刻却顾不上它了。
......好舒服。
她甚至险些克制不住地轻喟出声,却着实觉得此时此刻发出任何声响都太过羞耻,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勉强压下。
唇齿相依,是冰与火的交融。
裴宁辞外表冷淡,他的唇却是柔软的,如今被她吻得湿润。
自从当上大祭司后,无人胆敢靠近裴宁辞,更别提把他按着强吻。
裴宁辞目光一寒,理智告诉他要离开,可他却近乎难以自控地沉溺在她微凉的体温里。
「5秒!最后5秒!宿主坚持住!」
小黄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而就在此刻,李婧冉却只觉下唇一疼,她下意识退开些许,愕然看向裴宁辞。
他他他,他居然咬她?!
她的远离俨然让裴宁辞并不好受,好不容易得到片刻的舒缓后,那种卷土重来的折磨反而是更难忍的。
他的唇上还沾着她的鲜血,浅金色的眸子蒙着淡淡的水光,带着几分迷离之感。
好半晌后,裴宁辞才勉强开了口,态度却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长公主可知罪?”
他语气不轻不重,像是一种轻飘飘的轻斥,又像是神父在怜悯地看向他犯了错的信徒。
按大晟民风,祭司乃神之化身,终生滴酒不沾,不近女色,堪称是禁欲系天花板。
李婧冉却被他这种万物都不入眼、高高在上与世隔绝的模样惹火了。
再次吻上他的唇前,她的低语传入裴宁辞的耳:“纵本宫犯下滔天大罪,也要拖大祭司你一同下地狱。”
冰冷的石室充斥着旖旎的声响,紫色裙摆贴着圣洁的白袍,似是想试图将纤尘不染的白袍染上它的艳丽色彩。
这一次,裴宁辞不抗拒不回应不主动,仅仅是任她为所欲为,就像是被淘气的波斯猫舔.舐着。
若非李婧冉感受到了他身子的紧绷,她几乎要以为那合欢蛊对他没有效果了。
一滴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发尾坠落,滴在她精致的锁骨处,让李婧冉身子轻颤了下。
她并不在意裴宁辞的不主动,心中担忧的却是“让圣洁者跌落神坛”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30秒很快过去,李婧冉顿觉灼烧感退去,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
她毫不留恋地退后半步,指腹抹去唇上的濡湿,非常干脆利落。
李婧冉再次呼唤系统:「黄子,你们是怎么判断任务有没有完成的啊?比如我现在亲了他,这算是有进展吗?」
小黄支支吾吾:「按理来说,我的伙伴们都有一个仪器,能把攻略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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