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锁。
真够冷淡的。
不过这话勉强可以理解为默许,姜邈将门推开。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很淡的木质清香,有点像沾了水的雪松,冷冽清新。
房内只有床头的台灯开着,周屹川此时坐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看了三分之二的书。
深灰色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有种温和的居家人夫感。
因为姜邈的到来,他的目光也短暂在她身上停留。
姜邈大咧咧地和他对视。
隔着薄薄的镜片,两人的目光似乎都被稀释。
他垂下眼睑,摘了眼镜,收叠好后放置一旁。
一同放下的,还有手里那本书。
而后抬眸,淡声问她:“找我什么事?”
刚才有几秒钟,姜邈居然不争气的看呆了。沦陷在周屹川这张蛊惑性十足的脸上。
她回了神,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他身侧:“找你睡个觉。”
周屹川静默几秒,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她知道他肯定听见了,所以没有重复第二遍。
姜邈人已经上了床,还不忘多此一举的问他:“会不会打扰到你?”
他躺下,把灯关了:“打不打扰你不是都来了。”
姜邈不爽的瞥他一眼。
两人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什么也不做地躺在一张床上。即使中间隔开的距离都快划分出一条银河了。
可在安静的夜晚,彼此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像是两道看不见的声波在缠绕。
姜邈闭上眼睛,双手压放在被面。突然觉得浮躁的心情好像平复下来。
身侧多出的那个人,让床垫微陷。
似乎这是一种讯号,在无声告诉她,这种时候,她不是一个人。
很奇怪,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来自于躺在她身侧的周屹川。
哪怕他一句话也没说,可他身上的体温,他匀速平稳的呼吸。
以及他的存在。
都让她有种莫名踏实的安全感。
“谢谢你。”思来想去,还是和他道了谢。
身侧没动静,也不知是不是睡了。
姜邈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因为他们现在的夫妻关系?
回应她的,还是无边的沉默。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在她也准备闭眼入睡时,静默无声的黑夜,响起低缓的男声。
“因为我人好。”
“......”
她刚才突然生起的感动果然是错觉。
身侧传来动静,是周屹川翻了个身。从背对她躺着,变成面朝天花板。
“骂我了?”他淡声问。
姜邈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人难不成还会窥心术?
他的声音不见起伏:“我不知道。故意诈一诈你。”
“......”
从她的反应得出肯定结论。
“果然骂我了。”他说。
姜邈翻了个身,没好气扔下两个字:“睡了。”
她没听到,男人极轻的那一声笑。
那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等她睁眼看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不出所料的,原先躺在她身侧的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人的时间观念很重,除非是被极其重要的事情耽搁,不然他绝不会迟到。
姜邈洗漱完下楼。
看到餐桌上有烤好的贝果和加热过的牛奶。
不过全部凉透了。
显然时间过的太久。
姜邈也没那么讲究,落座后将它们全部解决了。
阿姨最近不在家,所以这顿算不上丰盛,但极其健康的早餐,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准备的。
休假期间,姜邈无事可做。游戏前几天也玩腻了。于是去了顶楼的私人影院。
她看的是一部系列电影,一共有五部,正好可以消磨一整天的时间。
等时间来到四点,差不多也到了出发的时间。她给司机打了电话,让其过来接她。
又做了个简单的遮挡装饰,帽子墨镜口罩一样不落。
唯恐到时被认出来。
如果单她一个人,被认出来了也无所谓。
可是身边多了个周屹川就不同了。他的身份来头比她更有深扒的价值。
从未公开露面过的周家新任掌权人。
他是在婚后才开始逐步接手家里的全部的产业。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是自己创业,虽说顶着“周”这个姓,人脉资源上自然会有人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但能在短短几年时间,拥有这么多家上市企业,他可以称得上各种意义上的成功。
-
五点准时去了检票口,没有看到周屹川。
姜邈表示理解。
贵人事多,来不了也正常。
他这个人,受家中长辈影响,兴趣爱好令人瞧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他感兴趣的应该是歌舞剧那一类。
而不是流行乐演唱会。
不过也好。
一个人更加自在。
身边若是坐着一座源源不断冒着寒气的冰山,反而有些可怕。
约莫时间还早,里面没什么人,座位也零散。所以姜邈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座位。
内场前排。
全副武装的姜邈准备落座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言不发坐在那,周身气场显然和四周不太相符。
他是清冷的,也是沉稳的。
不知来了多久。手边的茶水都放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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