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把沉甸甸的木盒带回自己宿舍,和郑院长一起,费了些力气才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摊了满地,难怪这么沉。
木盒很大,里面的物品大大小小都有,最大的一张地图铺了半个客厅。
郑院长看向金老:“你看得出是哪里的地图?”据他所知,金老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金老看得直挠头,思来想去:“你打电话把魏璋找来。”
魏璋还是第一次被邀请到“员工宿舍”,既兴奋又困惑,这么晚了,郑院长和金老两人搞什么?怎么也想不到,崔家军用的秘密地图竟然铺在这里。
!!!
金老打量魏璋片刻,然后问:“魏璋,因间、内间、反间、死间和生间,你属于哪一种?”
魏璋打哈哈:“金老,您觉得我够格吗?”
金老可没这么好忽悠:“魏璋,你是大郢用间的人。”
魏璋的眼睛转了又转:“金老,您这么抬举鄙人,合适吗?”
金老微一点头:“非圣智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据我这个糟老头子来看,你很适合。”
魏璋的神情有些微妙,似乎在下此生最重大的决定,眼中杀意骤起却又很快平息,最后长叹一口气:“幸亏是被金老您看出来,若是被其他人,吾命休矣。”
金老连连摆手:“我们不是敌人,没必要。”
魏璋又成了平时闲散的模样,晃着双腿:“不愧是崔家的家主,判断敌友自有一套。这是崔家军自用的大郢地图,但这好像是震区图。”
“以近一百年为准,红色是不震区,浅绿色是震一次,随着绿色越深,意味着地震越频繁,黑色是近五年频繁地震的区域。”
“这是示意图,其他物品是配合标注,也就是地震细分。”
郑院长和金老听了直挠头:“我们是医馆,地震这事儿不应该报给陛下吗?”
魏璋盘腿坐下,把大大小小的配件往地图上装,边装边问:“郑院长,金老,飞来医馆人才济济,有没有专注研究地震的?”
“崔将军大约是发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信息,事关重大,又不便直接呈报给陛下,所以才送到金老您这里。”
郑院长立刻从口袋里取出“医院人才统计表50版”,翻了一页又一页,咦……
金老笑了:“等会儿,我去请池老师。”
魏璋身体一歪,不可思议:“还真的有?”
两刻钟以后,金老领来了一位年龄更大却精神矍铄的老妇人:“池老师,您可别谦虚了,来来来,看看这个。”
魏璋立刻起立:“您好。”
池老是建国后第一批地质学家,非常低调,业内巨擘,业外无人知。
今年九十六岁,耳聪目明还牙口好,爱好嗑瓜子儿,因为股骨头骨折住院打钉,现在已经恢复,除了走路慢点,其他都挺好。
“您看看,我们好不容易组装成这样,
但是吧……不明白。()”
池老师绕着地图慢慢走,一圈又一圈,只看不说话,最后停下盯着一处。
三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魏璋忽然怔住,小心翼翼地提醒:池老师,这里是国都城附近。?[(()”
可是,国都城附近从来没地震过,是安全的红色区域。
池老师收回视线:“金老,郑院长,我们换宿舍怎么样?”
“行,”郑院长一拍魏璋肩膀,“小伙子,走,搬东西去。”
“我还要很多纸笔。”池老提了第二个要求。
“啊?哦!”魏璋表示,我虽然不明白但是一定照办。
半小时,魏璋把两个套间里能换的都换好,送进来一盒笔和三沓纸看向郑院长:“然后呢?”
“走啦。”郑院长推着金老离开。
“哦,好。”魏璋走在最后,小心地关上宿舍门。
“我们太为难池老师了,什么设备都没有,纯靠人工计算。”金老捂脸。
郑院长只是笑,笑了半晌才开口:“她可是第一批地质学家,当时的新中国比大郢好不了多少,难不倒她,需要更多时间。”
魏璋的视线在郑院长和金老之间来来回回,最后理直气壮地问:“金老,您已经把我看透了,能不能对我说个实话,你们到底是从哪里飞来的?”
金老比了个让魏璋凑近的手势。
魏璋立刻凑过去:“您说。”
金老特别小声地开口:“就是你想的那样,嗯,没错。”
魏璋简直不敢相信:“您怎么可以?”
金老一摊双手:“我困了,送客。”
下一秒,魏璋被关在宿舍门外面,愤愤不平地瞪着绿色大门,哼!
第二天大早,郑院长替池老找了两位数据工程师当助手。
等到这两位数据工程师知道池老分析的是什么数据时,当时就跪了,何德何能啊,此生有幸替大佬做这种数据库和分析模型?!
就在他们三人埋头数据,每天三餐都由食堂师傅送上门。
为了尽快完成系统的第十二面任务,继妇产科苏主任在太医署开门诊以后,皮肤科、口腔科、骨科和中医科四科室先后也开设了门诊,时间与妇产科错过,保证每天都有门诊。
能上山的病人,大多数非富即贵;但在国都城开设门诊,接触到的以寻常百姓居多,更大地丰富了检验科的数据库。
起初,百姓们不敢相信飞来医馆的医仙们会在国都城内开门诊,但总有人忍不住一试,毕竟医仙们肯定比闾阆医工靠谱得多。
很快,太医署门诊从最初的一天几人或十几人,只用了短短半个月时间,就有人破晓时分开始排队。渐渐的,每天都有一百左右的病人。
时间在病人越聚越多时,也过得越发快,九月初九重阳节到了。
这一天,医护们看到门诊大楼的巨幅电子屏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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