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社会地位一落千丈。
唢呐手就只能给人吹红白喜事,甚至吹唢呐讨饭过日子。吹白事儿,不招人待见,吹唢呐讨饭吃,就更遭人烦。吹唢呐的人,也就成了下九流。东家雇吹唢呐,连门儿都不让你进啊!
我们哥儿俩,不进门吃酒席,就是守着这规矩。
作陪那人听到这儿一挑拇指:“两位先生讲规矩,现在这么讲规矩的人少啊!”
作陪的人特意给我点上一根烟:“先生继续往下说!”
在东北,早年间这“先生”可不是随便叫的,那得是有一定地位,或者是真有大本事的人才能叫先生。
作陪那人才开口管我和叶开叫先生,说明他一开始也没把我们两个当一回事儿。
我也没跟他计较,抽了口烟才往下说道:“你知道,当初唢呐手为什么会被赶出官府?”
“那是因为唢呐人丢了‘三响八调’哇!”
我拿着唢呐道:“这唢呐从波斯传进来之后,经过祖师的改良,成了我们自己的东西。祖师爷更是创出‘三响八调’十一首绝曲啊!”
我拿着唢呐说话,其实是在故弄玄虚,眼睛飞快地向人群里扫视。
在场的人,都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唯独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双目冷漠地站在人群里盯着我不放。
这人是谁?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道:“唢呐行里的前辈,千防万防没防住内鬼,让清朝拿着了三响八调,他们也就不用我们唢呐手了。”
“《太公调》就是三响八调之一,取的是‘姜太公在此神鬼避让’的意思。太公调一响,方圆三里神鬼难安。”
“你们要是不信,我今晚带你们去坟地里吹一段《太公调》,准能把人从坟里吹出来。”
那个作陪的人,眼睛瞪了个溜圆:“是啊?这这……这个调子他也不是送葬时候吹的啊!”
“谁说不是呢!”我也装作惊讶道:“我们兄弟刚接活儿的时候,还以为东家是让我们过来驱鬼辟邪呢?这过来一看才知道是送葬啊!这不闹么?”
“要不,我刚才怎么跟那兄弟说,让我们吹《太公调》得东家出来点头同意,我们得拿着了东家的黄纸文书,一把火烧了,给附近鬼神看看,告诉他们没事儿的赶紧走,才能去吹《太公调》。”
“要是东家不点头,我们就开了音儿,惊着里面的老爷子,这算谁的事儿啊?”
作陪那人也频频点头道:“先生说的对!”
“这事儿真得事先问个清楚。要我说,张凡那小子……算了,不说他。等着张凡他爸回来就好了。”
我故意道:“不对啊!当时去雇我们兄弟的东家可说了,让我们过来听张凡的,这张凡,不是老张家当家的啊?”
作陪那人说道:“张凡,是老张家的长孙,还不到十八。一个小孩伢子,能做什么主?这事儿啊!得等他爹来了再说。”
我又问道:“张凡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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