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大小小装罗了几车。搬离一个住了六年的家难免不舍。但这里终究不是能留住我的地方,赶着牛羊马车,一行人先赶回军营。铁木真大军驻扎在东面四十里的地方,打完这场胜仗,军队整顿一天,便要搬师回大本营。到达军营,军队已整装待命,铁木真一声令下,大军携带大量战利品、俘虏,浩浩荡荡往北开回。
三日之后,已来到斡难河源头,极目远望,蓝天白去之下,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之上,营帐一座连着一座,成千成万的战马奔跃嘶叫,成千成万的矛头耀日生辉。千万座灰白相间的帐篷之中,耸立着一座黄绸大帐,营帐顶子以黄金铸成,帐前高高悬着一枝九旄大纛,那便是铁木真的宫帐。此时的铁木真拥民十万,带甲三万,俨然已成为草原上的霸主之一。(能与之媲敌还有王汗、乃蛮、塔塔尔、居住在敏感的金—党项—汪古边界地区的混合种族乣部&1t;内蒙古>、南西伯利亚的森林部落)
铁木真将哲别师父的帐篷和我家的帐篷安排在邻近。哲别孤人一人投诚铁木真,按他说是个孤儿,也没有家眷,只能跟我家合伙了,我家三个老弱妇孺要在部落里立足有点困难,不过有了哲别师父的加入,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这时的铁木真生活仍是相当简朴。汗帐之内,除了负责安全警戒的侍卫,并没有照顾大汗饮食起居的侍女什么的。给铁木真当“伴当”,实际跟皇帝的近侍(太监)差不多,除了不用净身外,干得活一样是端茶送水,研墨传信。要讨得主子的欢心,那狗腿功夫就要用足。勤快、懂事、机灵、细心、好学一样都不能少。
茶水要保持温的,糕点要新鲜的,大汗瞌睡时要给他披上外裳,累乏时要为他揉捶按摩,无趣时要陪他说话解闷,一个小孩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全做了。期间,拖雷一直陪在铁木真身边,他虽然也是铁木真的“伴当”,不过身为王子,他是来聆听训示的,不用像我这样要干杂活。
日久相伴,拖雷也和我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一开始是他说些跟在铁木真东征西讨的故事,毕竟是孩子,讲故事的水平差了点。后来倒成了我说故事他在听,对我而言,有经历过的可以谈,没经历过照样可以编得以假乱真、花样层出、精彩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