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暗自点头赞许。
蒙古骑兵远远见得一匹黑马向西狂奔,模样分明相是连日来几经较量的哲别座骑,于是纷纷调转马头直追了过去。不多时,那群追击的蒙古骑兵押着屁股中了一刀的黑马寻路过来,“最大的难关来了!”我给自己打着气,但一想到接下来的考验,坐在木桩上的我心里仍有些寒,希望铁木真的那个白赚来的大儿子术赤下手不要太狠。
只见无数蒙古骑兵簇拥着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瘦长青年向这边帐篷奔了过来。正是前几个我已见过的铁木真大儿子术赤。见到我静静地在木桩坐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来人。术赤拍马近前,长鞭一展,将我拉到马前,指着哲别的黑马,恶狠狠地大声喝道:“这马从这奔跑出去的,快说马上之人在哪?”由于哲别躲在后面的草堆里窥视着,我自不能明目张胆地向赤术提出暗示,只好一味地装傻充愣。术赤以脾气暴燥、残酷狠辣而名闻大漠,哪来的耐性,二话不说,也不管我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孩,提起马鞭,刷的一声,径往我脑袋抽了下来,厉声喝道:“他躲在哪里?快说。你可别想骗我!”
妈的!好痛,以我成年人的忍痛力差点一时耐受不住,若是小孩子的意志力,不晕过去才怪,当然,为求少受点折磨,我还得装出咬牙切齿、冷汗直冒、脸色苍白、青筋暴起、痛不欲生的模样。
见我倔强地不一言,术赤继续威胁到:“小孩,你说不说?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刷刷刷,左右开弓,接连又是三鞭。还好力道没有增加多少,我摇来摆去,好似被力大抽得站不稳身子,勉强硬受了下来,不过这几下也让我免不得皮开肉绽,满脸是血,不知会不会被毁了容。
这时刚才受命分头行事的众兵丁已在屋里屋外仔细搜查一遍,两名军士挺着长矛往干草堆中乱刺,幸好那草堆甚大,没刺到哲别藏身的所在。“好!好!真是个硬骨头!”术赤见一番动手下来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孩,心里窝火,咣地拔出明晃晃的腰刀,似要在我身上划几刀试试。
突然间远处号角声响,众军士道:“大汗来啦!”术赤连忙收起腰刀,留下一个兵士看住我,率着其他侍从,拍马迎了上去。众军士拥着铁木真驰来。刚才还凶神恶刹,一幅吃人模样术赤早换上了亲切的笑容,走到铁木真跟前,必恭必敬叫了一声:“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