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方进染拉着他进衙,他也没什么反应。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痛呼:“我的儿啊————!”
童福山顺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向后望去,那捶胸顿足的人,却不是何尚君又是谁?
“唉,快走吧,别看了。”
方进染轻轻拉了童福山一把,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内。
建文年间,扬州盐运衙门不受重视,一直由扬州知府代管。
原本盐运使在盐道衙门是有公衙的,但时间长了,早已无人使用。
所以童福山来了扬州,不是去盐道衙门交割印信,反而是在知府衙门。
窥一斑而见全豹,可见在建文时期,这扬州的盐税有多混乱。
闲聊几句,方进染就催着童福山开始交割公印。
童福山不急,反而请方进染将这些年盐道的账本拿出来清点。
说着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方进染的眼睛,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只可惜,后者一直笑眯眯的,对于童福山的要求,无有不允。
“既然大人要查,下官自无不从之理。”
方进染笑眯眯的:“不过盐账甚多,下官就先去处置公文了,今晚下官摆宴,给大人接风。”
“多谢。”
方进染走后,童福山拿起几本账本匆匆翻阅一遍,就搁在了一边闭上了眼睛。
“公子,你怎么不看了?”
童福山不答,许久之后才睁开眼摇摇头:“他敢让我看账本,就说明这账本早被做过手脚,自然不怕我看。”
“那...这公印还交割吗?”
“不交怎么办?”
童福山苦笑:“不交,我在这扬州寸步难行,想做什么都不可能。”
旋即他又冷笑:“这账本确实在几处给我下了套,但这又何尝不是破局的线索?”
他的手指不停的在账本上敲击着:“来之前,先生就曾叮嘱我,这扬州水深。”
“至于水是怎么个深法,先生却又不明言,只让我自己去看。”
“看来先生说的没错,这扬州的水确实很深啊,这才刚到一日,就惹出这么多事来。”
“不过他们可能不太了解,我童某人是个什么性子。”
言毕站起身,取出官服换上:“走吧,咱们就去会一会这‘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