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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医院营帐里,小护士来来去去忙忙碌碌。
单薄的白纱轻轻垂下,形成简单的隔断间。
那些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白纱上,点点暗红鲜血。
就在李长明怀疑是不是雨三湾偷吃了他的午饭的时候,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啊!”
这一声惨叫,是远处一位小护士正在处理伤口,那受伤的战士发出来的。
小护士手生,颤颤巍巍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
“我轻点,我轻点..”
可是缺少药物,要处理战地伤口,那就是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代表着疼。
那沾着药水的粗糙棉花轻轻一碰,战士便痛得嗷嗷叫:
“啊啊啊!”
惨叫声中,小护士抿着嘴看着被汽油弹溅射灼烧的丑陋伤口,眼眶红红。
她害怕极了。
但是战士惨叫后,反而扬起笑容,满脸苍白地看着那小护士说道:
“没事儿,喊一喊,哥就不痛了。”
小护士眼眶红红,看着受伤的战士哭泣着说道:
“哥..”
“你说咱们这是为了啥呀...”
为了啥?
战士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语微微一愣,慢慢抬起头来。
没想到这一位战士,正是李长明的哥哥李长顺。
而跪在地上为李长顺处理伤口的小护士,是李长明的妹妹李长清。
李家三人,老大李长顺加入了汽车连,只要执行任务,就是迎着满天的炮弹到处跑。
老二李长明,风风火火来来去去,一场战役打完顺着另一场战役。
最小年纪的李长清,成为了一位前线卫生员。
看着妹妹李长清那通红的眼睛,李长顺似乎想到了什么。
脸上点点灼烧痕迹的他伸手摸了摸李长清的短发,唏嘘回道:
“傻瓜..”
“哥是在为咱家啊..”
“一点疼,不算啥。”
营帐里,惨叫依旧,鲜血依然。
白纱微微晃动。
阳光在环境简陋的营帐中形成丁达尔效应,数不尽的细微尘土轻轻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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