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察塔儿自然要在忽必烈面前好好表现。
他进入营地仅仅一眼,就看见其中最大的帐篷,就知道里面住的定然是重要人物,径直冲了进去。
正是乃颜的军帐,乃颜此刻带着亲兵正要逃走。却被察塔儿堵个正着。
乃颜本来抵抗,只是喝了酒之后与人动武,难免在很多地方上差了一点。而生死搏斗之中,差这一点,就是胜负生死。
察塔儿一刀劈在乃颜的身上,被甲胄卡住了。他索性放弃了手中刀,掏出匕首,顺着甲胄的缝隙,深深的捅了进去,片刻之间,血流满地。将乃颜的人头斩下,去报功不提。
忽必烈在一处帐篷之中。
铁穆尔跪在地面上,给忽必烈包裹双脚。
忽必烈的腿疾已经是老毛病了。
忽必烈一生非肉不吃,特别是羊肉,相传涮羊肉就是忽必烈发明的。更是喜欢喝马奶酒。上了年纪之后,就渐渐积攒出来病。
有人推测是通风。
反正很疼很疼。
忽必烈在京城的时候,名医环侍之下,状况有所好转,最少不是日日卧床,还有力气给自己儿子一脚。但是今日大战,且不说出兵以来,日夜操劳,心思不仅仅要放在战事上,还要放在很多利益勾兑上了。
每天不知道要见多少人,与多少人达成利益交换。
本质上,政治这一件事情,要比打仗复杂的多。
而今日一战,星夜奔袭,很多地方不能骑马,怕乃颜发现,只能步行,如此一来,大战之后,足疾发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爷,今后打仗的事情,您就交给我吧,您在大都安心修养便是了。”铁穆尔说道。
“好。”忽必烈带着几分慈祥说道。
如果真金说这样的话,忽必烈定然说:“竖子,你想夺乃父之权?”
但是铁穆尔这样说,忽必烈却很高兴。
觉得孙子疼我,在这个时候,忽必烈与寻常百姓的祖父没有任何区别。
特别是铁穆尔前日一战,让忽必烈很满意。
“想来拿脱欢定然不是我种,说不定就是冤家投胎,铁穆尔才是我黄金家族的血脉。”
忽必烈宁肯觉得自己戴绿帽,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儿子是这样一个存货。
毕竟在忽必烈的位置上,祖父就不用说了,父亲一辈,谁不是名将,他这一辈,不提自己兄弟几人,就是其他各脉,那一家的没有几个能打的。
如果贵由不早死,蒙哥也很难上位。
让他无可奈何半辈子的海都,就用兵,也是行家。
丢人现眼如脱欢的,实在少有。
在忽必烈看来,他的血脉,如铁穆尔这样才是正常的。有决心,有勇气,还有敏锐的战场嗅觉。能够当机立断。不敢说今后必为名将,但是最少在水平之上。
对忽必烈来说,蒙古大汗,或者大元皇帝,或许不能是天下第一名将。毕竟打仗是很复杂的事情,很难说什么第一第二,但一定要是行家里手,就如他与阿术的关系。阿术用兵或许在他之上,但是忽必烈与阿术在同一个思想层次,彼此之间就能了解对方的心思,才能更好的驾驭天下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