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口,剩下半坛子酒,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砰”四分五裂。
“想走就走,想留的留。”
王积翁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凤。他与方凤的交情并不深,甚至还是在亡国之后,才有交情的。
王积翁这样的人,在元朝有不少。
一方面不得不投降鞑子,但是又深深怀念南宋。更兼政治上不得意,与南宋遗民,交游唱和。
而方凤这样的人,一方面厌恶对方,一方面也必须与他们有交情,否则,真以为方家这样的产业,在元朝内部没有后台能够完整的保全吧。
在贵州大胜之前,方凤对方家产业的安排是矛盾的。
一方面从情感上支持很多底层对抗元朝的人,不仅仅是云南。另外一方面,与这些降官慢慢靠近,不管是接纳这些降官进入诗社,还是双方建立联系。
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方凤等人的判断,不管他们多恨鞑子,鞑子占据天下局面不可改变。
而现在不一样了。
特别是李鹤提出江南士大夫会被鞑子拉拢这一件事情上,方凤心中简直是翻江倒海。
因为他发现,自己就是李鹤说得那种。
方凤今日如此决然的举措,不仅仅是完成离间大都与江南士大夫,也是完成一次自证。
与自己之前的动摇决裂。
一瞬间,月泉诗社上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
方凤忽然看见,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岿然不懂。
他走过去说道:“你不走吗?”
“在下郑思肖,方制置使,不是要起兵抗元,在下愿从。”
方凤自己都没有将他的两浙制置使当真,却不想今日,有人当真了。
“哈哈哈-----”方凤说道:“好。今日之会,列座数百,却只有你我两人耳。”
“方制置,不知道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请稍安勿躁,看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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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方凤自称什么大宋两浙制置使?”杨琏真迦几乎高兴的跳出来。
杨琏真迦在搞钱上是有特长。
几年前,他刚刚到江南的日子最好过,因为那时候的江南,大宋方亡,他怎么折腾都行,反正他只需向大都负责,根本不用在意下面人的死活,这些人是无论如何都够不到大都的。
而今这几年情况渐渐有了变化。
那就是很多人已经找到靠山了。
杨琏真迦动手的时候,就要稍稍注意一定,栽赃陷害的工作一定要做好。最少程序上没有太大的问题。
虽然有问题也无妨。
总是废一些功夫。
眼前这方凤,简直是送上门来。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钉死了。
“速速去方家,捉拿方凤,不要其他衙门抢了先。”杨琏真迦现在最担心的是其他衙门抢在前面,让他只能吃二手。
谁都知道,抄家的油水都在前面。前面的人可不会给后面的人留。
在杨琏真迦看来,方家就是一块肥肉。
手快有,手慢无。
“是。”
于是杨琏真迦点了数百僧兵,浩浩荡荡直奔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