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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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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让鞑子打过来的。

    鞑子之害,远在天边,谢枋得之害,就在眼前。

    现在确定不是冤案,舍利畏去劝说安抚这些人的时候,就好说话许多。

    最少有一个台阶下。

    谢枋得微微一笑,心中却知道,这一件事情真不是他安排的。

    他即便安排,也不会有人用性命来做这一件事情。

    这一件事情,大抵是这些人的真心话。

    毕竟,元朝时候他们过得是何等逍遥快活。而今汉王来了。各种新法,各种规章制度,似乎动辄得咎,前面献家财,现在又要性命,这可不是官不聊生。

    对汉王,对谢枋得,自然有要咬牙切齿,三江之水难以洗净的恨意。

    他们之前不是元朝的忠臣。

    真正的忠臣,也不会投降虞醒。

    但是现在,他们真是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主子。

    “这样的事情可以多做一些。”谢枋得暗道。

    想办法通过其他办法,让其他人知道,这一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他头一次做这种大清洗的勾当。现在才知道其中难处。

    杀人从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大清洗,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杀人之难,在杀人之后。纵然杀人犯杀了人,如何逃脱法律的制裁,就算不考虑这个。最少也要动手刨坑,掩埋吧。

    大清洗之难,在于善后。在于清洗的不扩大。

    在于人心的安抚。

    拿起屠刀容易,放下屠刀难。

    这也是他来找舍利畏的原因。

    “请大师放心。”谢枋得说道:“我做事,向来堂堂正正。杀人也是明正典刑,你可以查所有案卷,但凡有一件是假的。我谢某用人头来赔。”

    “朝廷做事,自有法度,决计不会妄自杀人。”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犯朝廷法度者,能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不犯朝廷法度,就是朝廷良民。”

    “各级衙门敢有一毫侵犯,大师直接来找我。我定然为他们主持公道。”

    谢枋得做事,的确是严谨的很。而且这些人从元朝官场带来的风气,都不用抓小辫子,一屁股屎。

    谢枋得的确没有冤枉他们。

    只是谢枋得,舍利畏,陈宜中都知道。

    谢枋得下面的话,最少在现在是虚话。

    在这一场大清洗之前,云南官场风气也就比南宋官场稍稍好一点,大抵是五十步笑百步。

    毕竟这么多从元朝混过来的官员,根本不是颁布新法,让他们学习进步,就能改造过来了。

    而今大清洗之后,大量新人涌入官场。很长一段时间,朝廷法度,估计会稍稍好一点。但能多好,谁都知道不可能的。

    治大国如烹小鲜。从来不可能一蹶而就。

    治国就是治吏。

    是千百年来无数人要面对的大问题。

    谢枋得也不例外。

    这就是谢枋得所必须达成的目标。

    谢枋得只能打一个补丁,给一个有事找替的承诺。

    贵州之战,虞醒已经向谢枋得证明了。汉军不逊色于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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