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进攻姿态,而一旦撤回贵州城下。那就是妥妥的失败。
战线的变化,会说明一切。
阿里海牙不想承认失败,也必须承认失败。以及背后一切政治风险。
这已经不是一个战术上的考量了,是一个关乎阿里海牙政治生命的重大决策了。
他一时难以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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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进入贵州城的方式与李佛奴一样。
都是抱着木头,跳入河水之中,顺流而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于贵州城的封锁,是阿里海牙亲自过目的,铁桶一般。
除却这个办法,很难进入贵州城中。
李鹤与李佛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因为李鹤一只手受伤太严重。虽然经过白神医的诊治,看上去如常人一样,但是这种死死抱住浮木几个时辰的行为,还是做不来的。
李鹤是将自己绑在木头上的。
其中艰险,不必细谈。
只说李鹤见了张万,将虞醒出兵大破元军,阵斩唆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却不想张万关心的不是眼前战事,而是虞醒对火炮的使用方式。
非要李鹤一五一十说清楚。
等听明白之后。
张万眼睛发亮,说道:“春秋车战,而后毁车为行,胡服骑射后,天下间该怎么打仗,其实都万变不离其宗,纵然鞑子铁骑,号称天下无敌,在我看来,不过是承匈奴,突厥,辽人之余绪,何足道哉。”
“而今,殿下铸铜为炮,此战之后,天下言兵者,必为一变,千载之下,武庙之中,如果没有殿下一席之地,这武庙就不足为武庙了。”
“张某此生,得遇殿下,幸何如之。”
张万是唯一能在军事上与虞醒同层次交流的人。
张万自然也是非常明白,虞醒这个举措将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张万已经不敢想象,今后战事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在集中使用的火炮面前,谁敢列阵。
谁就是找死?
但是没有阵列该怎么打仗?
是集中使用骑兵?高速机动,根本就不在原地列阵,不给火炮轰击的时间。
是从密集阵势,改为疏阵。
将人与人从现在,肩并肩,手碰手,人不得随意转身的阵势,改成人与人拉开距离,回避火炮轰击。
但是这样的阵势,改如何发挥战斗力啊?
奢雄与张万的高下就出来了。
奢雄面对这样的变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张万却激动于能够参与到这一次大变革中来。
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机会。
甚至在新的军事变革之中,留下自己的智慧,甚至将来也列位武庙。
毕竟人的成就不仅仅与个人有关系,也与时代有关系,在旧体系之中,无数将领都已经在各种情况都想透了,而在新体系之中,有大量的空白,比如,如何组织一场,双方都有炮兵的大战。
新的作战体系,该如何运行?
这是阿里海牙面对的困境。
是张万觉得自己青史留名的机会。
至于,眼前这一战,他根本不担心了。在他看来,胜负已经逆转了,剩下的问题就是胜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