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水很便利,为什么似乎没有排走,反而水位越来越高了。
段实忽然想道:“下面人都说,虞醒有驱山走龙之能,可以改变山势,赛典赤就死于此术之下,这难道是真的,虞醒改变了山势,将一条河给引过来了。”
“荒谬,这不可能。”段实立即反驳自己的想法。
他自己打了多少年仗了,生生死死见多了。岂能不知道神神鬼鬼都是假的。最少他在战场上从来没有碰见过。
只是他内心忍不住惶恐,不这样解释,还怎么解释。
段实还有心思思考为什么。
而段家军已经开始乱了。
且不说这么大的洪水震撼人心。
单单水流带来的实际问题,就让无数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洪水毫无阻拦的冲进了粮仓中。
粮食泡汤了。
无数营帐都被水淹没了,正在躺着睡觉的人,差点被水灌了鼻子。
甚至起身之后,已经到小腿的水流,也让人行动困难。
这不是死水。而是向西南方向,也就是滇池方向流淌的水。在这样的水里行动,每一步都要对抗水流的冲击力。好像有人在水下拉着自己的脚一样。
分外艰难。
甚至有人一步小心,摔倒在地,整个人与那些杂物一起被冲走了。
段实不是没有想过下命令扭转局面。
但是下什么命令,可以扭转局面?
他面对的不是敌人,是水?
他是领兵打仗的。不是水利专家。
更何况,水已经冲进来,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现在人心散乱,他就是下命令。也未必能执行下去了。
段实只来得及将心腹千余,挪移到一座高坡上。才有一片立足之地,看周围都是波涛汹涌,恍如他在河间沙洲上一样。
“哗啦啦-----”却是大片寨墙被水冲,水泡,已经支撑不住了。有一处被推倒,就好像推积木一样,一处拉着一处,稀里哗啦倒地,只有三两根木桩,在水中倔强的站立着。
“杀-----”喊杀声远远的传来。
段实听了,反而有些释然。
他在水冲进营地那一刻,就知道会有这个时候到来。
他只是不知道这水怎么从山中跑出来而已。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依旧没有救了。
无非是怎么死而已。
“希望我儿能守住大理,我今日战死在此,也让朝廷对我儿高看一眼。”段实下定决心,嘴角一笑:“虞醒,你想要我的命,我也让你看看,我段实纵横天下,绝非赛典赤之僚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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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虞醒就在自己的小船上,他身边有密密麻麻的小船。
造船,训练,都必须在昆明城中做,在外面,很容易被发现的。
而在这条新冲开的河流,在山中湍急蜿蜒,小船根本无法顺流而下,只要在河流冲进平原这一片,才可以放船。
这就是虞醒为什么要造小船的原因。
只有小船,人才能扛得动。
在水流稳定下来之后,虞醒就毫不犹豫的身先士卒带队顺流而下。
只是在水上,水流将军队分割开来,每一个船只就是一个小单位。虞醒对各部的控制,也就松散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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