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得动啊?”
段福低头小声嘀咕:“我看也不怎么样啊?要是我才不会放弃陆良城的。”
“啪”又一记耳光。
段福只是双手托着自己又红又肿又肥的脸,看着段实。
段实大声道:“南盘江,不小。但也不大,我真截断南盘江,陆良城中的士卒是真撤不回去了。丧师数千,是贼人不能承受的。”
“而现在,我们得了陆良城,却前后折损近万,军心士气低沉。他们得了一场胜仗。”
“士气高昂。”
“这仗不会打,还不会算账吗?”
段实胸中的气,全部发泄到了儿子身上,整个人感觉好多了。语气颓废了几分:“舍地,取势。张万,真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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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公子启发我的。”张万将马复真当做亲侄子,将今日一战的排兵布阵,掰开了揉碎了全部告诉了马复。“几个月之前,公子在宜宾,摆了速哥一道。”将虞醒在宜宾做的事情,作为一个案例原原本本告诉了马复。
“你有什么想法?”
马复惊叹道:“郡王好厉害,诸葛孔明复生,也不过如此了。”
“啪”张万打了马复的头盔一下,说道:“我是教你打仗的,不是教你拍马屁的,拍马屁的事情,去找你郭叔叔。”
不过,他也知道马复现在是不能明白他的话的。但是他依旧要告诉他。毕竟战场上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万一他不在了,总要有薪火相传。他现在不明白,将来明白就行。
“打仗打得是人,最上层指挥的是人,最下层拎着刀子砍人是人,所以打仗,要打人,不要计较一城一地得失。”
张万很多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意思是,最上层,也就是两个将领之间的博弈,就好像虞醒抓住了速哥一个破绽,引导速哥做出错误的判断,而真正两军相接的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作战,而不是地盘,不是城池。
本意就是,不在乎一城一地得失,要打敌人有生力量。注意人心变化。他今日一战,就是打击敌人有生力量,这一战对方伤亡远超过我方,而且士气颓废。
这一战就算胜利了。
而张万确总结不出这个词。
马复听不明白,暗道:“张叔叔说得什么话,打仗不打人,难道还打鬼吗?”
不过,他比段福聪明,这样的话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即便是小声嘀咕。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张叔叔,我就是好奇,这船,还有船上的这么多弓弩,到底是怎么来的?云南郡王这么富吗?”
张万哈哈大笑,拿来一张弓弩,给马复,说道:“过来你看。”
马复过去一看,一摸弓弦,立即觉得不对,细细一看,说道:“这,这是钢弦?”
张万不说话,而是让他看船舱上的木板。
马复伸手一摸,顿时摸到了一个木刺,一看就是刚刚锯出来的。
“这船,实在太奇怪了。”
马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船。
张万说道:“我之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船,这都是公子带来的。有时候我真觉得,能者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