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万之众。”
“六万兵马,以三对一,纵然张万是名将,又能如何?我段某也不是没有打过仗。”
“恐怕要损失一些子弟。”
“不过值得。”
段实想到这里,行礼说道:“请赛大人静候佳音,不日必将三人的首级,给大公子带过来。”
赛典赤又与段实说了一阵子话,让忽辛送段实出去。
赛典赤靠在椅子,沉思片刻,又让忽辛将张道宗请过来。
“所有水利工程都停了。所有民夫征入军中,”赛典赤劈头对张道宗说道。
“大人,这不行啊,都已经开工了,完工之后,足够开辟万顷良田,养活更多的人。”张道宗大声抗辩道。
张道宗是河北人,从小醉心水利。
只是汉人入仕不易,多年蹉跎底层。赛典赤发掘了他。带在身边,在四川的时候,维系粮道,修缮河道的时候,他都顺便开辟灌溉渠。赛典赤带他到了云南。
他花费数月时间跑遍了昆明附近,给出了水利方案,建立堤坝,疏浚滇池,滇池水位下降之后,不仅仅降低了周围地区水患的风险,也能开辟出万顷良田。
数载辛苦,万世之功。
“我说停了。”赛典赤咆哮道。
张道宗整个人被吓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赛典赤如此愤怒过。
赛典赤其实也知道这个工程的重要性。
只是那又如何?
云南连年征战,府库本就不富裕,万余精锐全军覆没,数万大军要出动,都需要钱粮,更重要的是。
赛典赤要重建一支精锐部众。
手中没有一支兵马,说话都不硬气。
而重建一支军队,耗费更大。
钱从哪里来?
只能将滇池疏浚工程给停下来了。
“你不知道曲靖的事情吗?”赛典赤收敛脾气,安抚道。
“曲靖出了什么事情了?”张道宗是真不知道。
张道宗已经将滇池疏浚工程当成他毕生功业所在,这个工程对于他,就好像李冰于都江堰。
都江堰在,李冰就永垂不朽。
除却这一件事情外,其他任何事情,他都不过脑子的。
赛典赤看向忽辛,忽辛只能讲曲靖的事情说给了张道宗听了。
张道宗听有人造反攻克曲靖了。忽然想起河道上辛苦劳作,却衣不蔽体人,忽然内心之中生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不过是停一停而已。”赛典赤头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屋檐下突出的瓦片,“等事情过去了。还会继续的。”
“是。”张道宗低头看着地面上的青砖。
行礼退下。
他没有问,什么时候可能重新开工。也没有问现在停工,代表之前的工程几乎全部作废,又要重新做规划,会花更多的钱。这钱什么时候才有可能有。
这就太不懂事了。
就想他不想去问下面人为什么要造反一样。
这世道,看得太明白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刚刚抗辩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父亲,你觉得段实杀不了虞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