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后悔了:“老子脑子被驴踢了。”
他老是这个毛病,行动比脑子快。
双方厮杀如此激烈,他打上头了。
他这个办法倒是好办法,一下子打乱了盾阵,将敌人杀了回去,但是他也被无数敌人包围在一起,一时间长枪丛来。身上不知道被捅了多少个透明窟窿。
瞬间死得不能再死了。
行难死后,李鹤更加难以支持。
在盾阵的驱赶之下,只能步步后退,直到退出了城门。
李鹤都听见身后的马蹄声了。
却见鞑子正在关城门。
不得不承认,李鹤当初做法是有先见之明的。
此刻,整个城门洞死了最少一百多人,尸体层层叠叠,城门被压在两侧,动不了了。
而这一瞬间的迟疑。给了杨承泽机会。
杨承泽远远地看见前面的盾阵。
他摸着麾下坐骑的脖子,藏身在后面,暗道:“马儿,对不住了。”随即重重一鞭,大喝道:“驾。”
他连人带马,整个人撞进了盾阵。
人仰马翻。
马儿虽然没有死,但已经离死不远了。马腿骨折之后,一般都是活不了的。而这一撞,马儿四条腿全部骨折。
杨承泽受伤也不轻。
他即便是有心理准备,但是战场上,并不是杂技场。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更不要说往敌人身上撞。他在地面上打了个滚,即便有甲胄,也瞬间浑身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不过,这不重要。
杨承泽大喊一声“杀。”
李鹤大喜,奋起最后的力气厮杀起来。
随即杨承泽麾下一个个到达。这纷纷下马步战。
就堵在个小小的城门洞处。
正因为战场狭小,厮杀惨烈之极。
血流成河,在这里已经并不是一个形容词了。城门两侧用来排水的凹槽,水流声渐渐响亮了起来。
只是流得不是水。是血。
鲜于弘见状,他已经放弃关上城门的想法。
一方面是城外援军到了。另外一方面,就是城门洞中的情况。
层层叠叠的尸体,将城门洞垫高了三尺有余。很多尸体在彼此践踏之下,就形成了类似肉泥的东西。要想关城门,必须先做清理。在现在这个情况,是不可能做到的。
“塞门刀车啊?”鲜于弘问道。
塞门刀车是一辆最前面倒插满钢刀的大车,用来堵城门。
李道源说道:“没有在这个城门,要等一会儿,才能送过来。”
鲜于弘深吸一气,强忍着骂人的冲动,他有一种预感,很可能用不上了。
其实也不怪他。
其实就鲜于弘的经验,正常攻防战,谁打城门啊?
为什么?
因为城门上可以做的手脚太多了,瓮城,千斤闸,塞门刀车,等等,无数守城器械都是为了城门所设的。
而虞醒也觉得,鲜于弘这种老将,不会不知道这些非常常规的办法。
如此还不如攻下一段城墙,然后从侧翼攻下城门,要比直接攻城门要容易的多,最少没有那么多陷阱。
虞醒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鲜于弘自然也是这么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