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恢复,露出异色,一把拿开。
“大天妖的遗物与传承?他的魂魄为何会在天师道中?
但··我却未必要排斥他。
天妖屠神法,又有什么不好?
这股
力量,这股妖力它便在告诉我,可以助我达成太平道的夙愿。
可以给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人人都吃得饱,穿的暖,再不会有亲人饿死。
可以让那肆无忌惮的,昏庸宏帝付出代价!让这天命,回归正轨!
但妖孽之言向来不实,岂可被蛊惑?
宏帝昏庸,宦官乱世,天灾年年不断,若是修妖能换来天下安平,那么舍我一人又何妨?
我张角的命,又如何重的过十三州黎庶?”
张角靠着意志成功从天妖元神影响下挣脱了出来,抬起头时面容的变化已被压制大半,左眼如旧,只是右眼化成了绿色,瞳孔内怨魂哀嚎,妖气冲天。
天妖元神太过可怕,就算是神农尺精元与器灵也无法抵挡所有侵蚀,是他的意志足够强硬。
看了一眼被贴满符箓的天妖棒,张角果断将之舍弃,带着身上的天妖面具冲了出去,离开了天师道。
他要以自己的方法去寻找,去对抗,去达成天下太平的夙愿。
但,那口关押着天妖元神的八卦炉,已然空了。
天妖出世,附身张角。
大贤良师隐没,太平妖道降临。
与此同时,洛阳皇城内。
一位身着紫绶八卦道袍,头顶云纹冲天冠的老人轻咦,蓦地掐指测算起来“咦,怎会如此?原本测算中的济世道人为何有了几分妖道气象?我天师道的封印出了问题不成?”
旁人讶异,这位龙虎天师怕平日里仪态优雅出尘,一派有道之士的模样,怎么今日却这般变色了?
“不好!大天妖魂魄脱困了,妖星大炽!
要灭此妖星,只有天子命格的紫微命星才能针对。”
半响,当代天师勃然色变,盯住了天外群星,只见那一颗惨绿色妖星果然璀璨生辉,已然附身降世之人!
自古正邪有别,就似水火不容,妖星阴邪恶毒,但恰好天生就被帝星所特有的天子之气所克制。
而但凡成皇称帝者,皆号为天子。
何为天子?即天命之子,身为天子者,必定背负天命而生,‘多为"开朝帝者。
其人生来,便得天独厚,无论遭遇再大的灾厄也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甚至能在关键时刻引本命帝星显现,吸纳星光帝气为己用,力量提升兼本钱增加,自然无不可克服之困难,更无不可灭之强敌。
如今要想降伏这颗妖星,便只能由宏帝亲自应对,派遣人手了。
但,汉天子才与秦二世交过手,天剑硬撼炎帝剑,真的还有余力收拾这些吗?
天师不知,他也没资格入朝堂上谏,只能将消息传给自己的好友荀爽、护龙山庄总捕头等人,以期他们上奏。
而在梅花观内,项稷却是就此长住了下来。
一晃就是两个月过去,亦是新年开春时节,惊蛰来迎,到了他收集春雷,为风雷甲尉仪式做准备的时候了。
三月五,惊蛰。
玉堂值,五行剑锋金。
轰隆!
云层之间,春雷一声响,激发万物勃勃生机。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浸润田野山地。
项稷立在梅花观之顶,周身六大卦象缭绕,光武元神一手指天,蓦地运起紫雷神功直冲云霄。
隆隆!闷雷之音顿响,那浩荡春雷中顿时有一簇青雷被吸引,歪斜着劈落,正中他天灵。
“春雷一响万物发,果然生机浓郁,仪式所需的四季之雷我已得其一。”
体内天雷滚滚激荡,他轻松收服了这团春雷,将之挪至眉心祖窍内,还不到动用与融合的时候。
而春雷所带来的勃勃生机也让项稷的肉身得到滋润,他意外的发现,自己寿元竟然增加了一年,这实在是稀奇。
“若是将夏雷、秋雷与冬雷皆收纳,不知能提升多少年寿命?还是说,只有代表生机的春雷初次有此功效?”
项稷思量,更偏向于后者,毕竟其他三雷都有不同的象征,世上也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否则全天下的人都去收集春雷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便静心呆在了梅花观内,跟随荀爽学易,不断钻研着大六壬的玄妙,逐渐有成。
直到两个月后,朝堂上的一桩变故降临,再度震动天下。
176年五月,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宏帝不但没有听从,反而收捕并处死曹鸾。
接着,宏帝又下诏书,凡是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中任官的,一律罢免,禁锢终身,并牵连五族。党锢的范围扩大,波及更多的无辜者。
经此一役,皇城内格局大变,世家士族遭到强力打压,宦官势力再度占据上风,一时得志,行事愈发偏激,肆意妄为。
“山河,你前往凉州的日子,也许要提前了。”
也就在这一日,杨咎到来,找上了项稷,眼下朝堂纷乱,中常侍王甫作为杨彪的政敌,正在绞尽脑汁的使手段攻讦打压。
而作为羽林右监的项稷自然也成为了打击的对象,在城内难言安分,更何况他还杀了王甫之子王萌,若是暴露出来,那可就事情大发了。
“师傅怎么说?”项稷沉吟,他若前往凉州,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
但军功提升很直接,立的越多就升得越快,自然适合他这种一心冲杀的莽夫,也省得操心洛阳内的风风雨雨。
“族叔运作了一番,你此次前往凉州报道,乃是赴任尉官,亦有熟人在军中照看,可保你无虞。”杨咎说的很直白,庙堂有人,军里也有人,你就放心去避难立功,镀金高升吧。
这对于袁氏、杨氏等顶尖世家而言,也是常规操作,只不过嫌少有族人前往参军,护卫边疆而已,大多都是走庙堂升迁之路,因为庇护更多,族中高官更不少。